不是每一個清晨都昭示著新的開始與向上的希望,丁香總是在不經意間酴醾,然後悄無聲息凋零。什麼是命數?花開花落就是命數。什麼是輪回?春去春來就是輪回。那麼,那些失去了軌跡的生命呢?
我很餓,這是很實際很關鍵的問題。但眼下更實際的問題是,我又被綁起來了。這次比上次更糟糕,大概是類似與柴房之類的地方,又冷又濕,還透著弄弄的黴味。沒過多久,簡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外麵的陽光迅速地照進來,接著是一雙幹淨的靴子。
我迅速地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我知道你沒睡。”又是那個冷冷的聲音。
我一下子蹦起來:“我說你們玩夠了沒,我不過是個敲個門路過的!藥暈我我就不說了,敲暈我也不說了,OK,不給飯吃也可以原諒,我不問路了放我走吧……”
“虞姐姐說你認識她。”他幾乎是一針見血。
“她跟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青魚那是我朋友的名字!”我無力地辯解。
對方一挑眉。
“好吧,我蒙的,還真沒想到被我蒙中了……”
“說吧,誰派你來的?”他一個字沒囉嗦。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冷冽的氣流襲來,他把劍架在我脖子上:“不說我就殺了你。”
“你要是治不好她,小心我殺了你。”我一個激靈,猛地想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於是豁出去了:“你不能殺我。”
“哦?”
“因為我是個大夫,世外高人,你虞姐姐的我看過了,她得的是絕症,隻有我一個人能治,你要殺了我她就得死。”
他收回劍,鏘的一聲回鞘。“要是治不好,我殺了你。”他還是那句話,我又是一哆嗦。
“我現在需要吃的東西,還有熱水洗澡,幹淨的衣服,對了……”我開始作威作福。
他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那眼神看得我心虛,跟他一比我更像一個端茶倒水燒洗澡水的下人,所以我適時地閉上了我的嘴巴。
等換上幹淨的衣服咬著饅頭朝著我的病人走去,我心裏一直在打鼓,我的眼睛轉得飛快,迅速地想著各種逃亡的辦法。雖然我是在醫學界頗有名氣的齊佳欣小姐的獨女,隻是誰規定連醫學天賦也是可以遺傳的?
所以我很惆悵。
我的病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睫毛止不住地顫動,細細密密的汗水滲出來。雖然我一再告誡自己這不是青魚,但是看著熟悉的臉孔承受著這樣的痛楚,心裏不免一陣鈍痛。
“青魚……”我衝過去抓起她的手。
一起跟進來的冷麵男一聲咳嗽,我縮回手,訕訕道:“她在發燒。”
冷麵男“恩”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冷麵男臉上開始出現一種名為不耐的表情。他非常熟練地再一次柄劍搭我脖子上:“你不會醫術,你騙我。”
脖頸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提醒我,他動真格的了。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人兒皺著眉頭痛呼一聲,雙手緊緊捂住下腹部:“青華……”她輕輕地呼喚。
“我在。”被叫做青華的冷麵男丟開我,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哪裏的勇氣跟力氣,我一把丟開他:“她是不是嘔吐是不是食欲不振是不是發燒是不是右下腹疼痛?”
冷麵男兩眼迸發出光彩:“你看出來了。治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