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兒提著一盞燈籠從院中走出去,徑直來到了前院裏,這裏就是司空瑾住的地方了。
由於太子府中的人都認識李俏兒,故並沒有收到任何人的阻攔。
前院中黑燈瞎火的,一個人也沒有,李俏兒推開司空瑾的房門,將手中的燈籠順手掛在了門口,燈籠的光芒依稀照亮了內屋,雖然昏暗,但好歹還能看清房中物件的擺放。
李俏兒呢喃了一句:“司空瑾,你到底去了哪裏,怎麼還不回來?”
她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最後坐在了床沿上,伸手將床鋪上的被子鋪平,倘若他今晚回來了,也能早些做準備。
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人影,李俏兒歎了一口氣,離開床沿站起了身,想著還是回家的,今晚估計司空瑾也不hi回來了。
可就在她走向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窗口傳來一陣聲音,似乎是有人跳了進來,摔倒在地了。
李俏兒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嘴巴逼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借著燈籠的光芒,她看見了一個陌生的麵孔。
他的皮膚呈現蒼白色,右眼角下有一片奇怪的花紋圖案,個頭還算高,但是跟司空瑾比起來,似乎矮上一些。李俏兒突然想到了左丘妤形容的那個司空瑾的長相,再對照眼前的這個人,發現他們極為相似。
李俏兒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卻發現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眉頭緊鎖,右手緊緊捂住左手小臂,李俏兒凝神一看,發現他的右手指縫見正汩汩的往外流血。
他受了重傷……李俏兒本能地衝過去想要為他止血,她撕開自己衣裙的一角,仔細包裹住了那人的傷口,還仔細擦去了他額頭上溢出的汗水。
那人忍住疼痛,費力睜開眼睛朝她看了一眼,隻說了一個“滾”字,便昏了過去。
他看著李俏兒的眼神很陌生,甚至充滿了仇恨,讓李俏兒心頭泛起一陣寒顫。
可是李俏兒生性善良,還是選擇去救他,如果自己對他放任不管,他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這裏。
李俏兒費力的將他拖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為他蓋上了一層被子,又用毛巾浸了水為他擦拭滾燙的額頭。可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李俏兒竟然看見他右眼角下的詭異花紋漸漸褪去了,膚色也在緩慢的發生變化,從蒼白色便成了麥色,又過了一會兒,李俏兒隻聽見哢嚓哢嚓的聲音,那人的身體卻在她眼皮子底下變長了許多,而麵部輪廓也在緩慢的發生變化。
李俏兒捂著嘴巴,瞪大了雙眼,紅血色逐漸布滿眼球,眼眶中的眼淚也越發的克製不住了。原來她所看見的這個男人,竟然在慢慢變成了自己愛人的模樣……
原來根本就沒有兩個司空瑾,從始至終,司空瑾就是司空瑾,隻不過在相貌上發生了變化。
左丘妤說的沒錯,她用盡生命愛著的男人,真的就是殺害她父親的凶手。
李俏兒終於忍不住上下聳動著自己的肩膀,她抽泣的厲害,整個人幾乎就要崩潰了,她跌坐在地上,不敢承認或是接受這個事實。
她發現了這個秘密,以後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好友,又該如何去麵對司空瑾呢?
李俏兒不知道,她此時已經不知所措了,她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接受它。
“為什麼,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啊!”李俏兒不時的搖頭,始終不能清醒的去麵對眼前的這個人。
司空瑾,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除了擁有易安國太子的身份,背後究竟還隱藏了什麼秘密呢,你是好是壞,能不能把一切都跟我解釋清楚了?
李俏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呼出來,如此反複多次,才終於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她說:“司空瑾,我會讓人幫你治療傷口,不過我希望你醒來能夠跟我解釋這一切,否則,我們地緣分也就在此了斷了。”
李俏兒說完便匆匆跑了出去,隨即對守在院子門口的侍衛說:“快去請醫師,你們的太子受了重傷,急需醫治!”
守門的兩個人聽後,神色大變,連忙跑下去叫醫師了,如果太子有了什麼閃失,那麼太子府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李俏兒站在門口,再次流下了兩行淚。
“妤兒,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李俏兒忍不住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