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我的心突然出現這種莫名的慌亂和緊張的時候(後來我很坦誠地把當時的這種微妙而且複並極其具有隱秘性的心理活動說給陶瓔珞聽,陶瓔珞用了個一個很準確的詞彙就把我當時的這種心情給描述出來了。陶瓔珞說我當時的這種心情是悸動……),潛伏在我身體裏的阿夏這個時候卻又開始蠢蠢欲動地有所行動了。它有從我的背後鬼鬼祟祟地伸出了一條柔軟的觸手,膽大妄為地朝著阿狸野孜的麵前探伸了過去。
而那一刻我被阿狸野孜的絕色美貌所吸引,胸腔裏的一顆心在不受控製地悸動著的同時,思維和意識走神得厲害,所以當阿夏伸出的這根觸手朝著阿狸野孜探伸過去的時候,我竟然根本沒有絲毫要阻止阿夏這個冒失行為的意思。
肆無忌憚的阿夏竟然得寸進尺地將觸手輕輕地觸碰到了阿狸野孜的臉頰上……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打了一個劇烈的狂閃,心理產生一種特殊感應的同時,才陡然間意識到阿夏的這個動作是有多麼的輕佻和魯莽。
這他嗎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無恥行為啊!
阿狸野孜的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盯著我眼神瞬間變得嚴厲起來。但是她卻對在她的臉上放肆的那條觸手沒有采取任何動作,隻是用眼睛盯著我。
心裏犯急的我想對阿狸野孜解釋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行為,是我身體裏潛伏著的阿夏不受我控製地做出的這個輕佻的動作。
但是,我一時間卻根本無從對阿狸野孜進行這樣的解釋……
也就在我感動極度尷尬和為難的時候,隻聽見耳朵畔嗖地發出一聲金屬的破空之聲,一道冷光從我眼角的餘光處一閃即過。阿夏觸碰到阿狸野孜臉上的觸手生生地被這道冷光斬斷。
一陣鑽心的疼痛立馬傳來,與此同時,被斬斷的阿夏觸手的剩餘一端也嗖地一聲收回,並在眨眼間就消失了。
阿夏這東西在闖了禍並受到懲罰後就立馬躲進我的身體潛伏起來,所帶來的疼痛卻由我來承受。
我真的是太冤枉了!
在受到一股鑽心疼痛襲擊的同時,我並沒有看清楚阿夏的觸手是被什麼暗器給擊中的。
也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清瘦頎長的身影從旁邊的一棵大樹的後麵現身出來……
是日普多羅!
從那棵大樹後邊閃身出來的日普多羅在距離我和阿狸野孜四五米遠的地方站定,棱角分明的那張瘦臉上神情堅毅冷漠,一雙透著惡意的眼珠子似乎要噴火來,惡狠狠地瞪著我。
日普多羅的另一隻手裏捏著一把用獸骨磨成的片刀一樣的凶器……
很顯然,施放暗器斬斷阿夏觸手的就是日普多羅。這家夥一直在暗處尾隨著我們。
從日普多羅惡狠狠瞪著我的眼神裏,我極度清醒地地意識到,此時的日普多羅對我充滿了仇恨般的嫉恨!
我自知理虧,並不敢跟日普多羅的眼神對視。
阿狸野孜這時聲音裏透著幾分嚴厲地朝日普多羅說道:
“日普多羅,你對多普桑坤的這種冒犯是會遭受懲罰的,多普桑坤是以神靈的身份來到我們戈基人的族群裏的,你太冒失了!”
然而日普多羅這時卻底氣十足地朝阿狸野孜申辯道:“阿狸野孜,剛才你和他說的話已經被躲在大樹的後邊我聽見了。他根本就不是我們要奉迎的神靈,神靈的光環隻是你給他的一個偽裝的身份,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身體裏藏著一個肮髒靈魂的騙子,他……”
日普多羅的話令阿狸野孜的臉色一沉,她將目光盯向日普多羅,聲音越發嚴厲地朝日普多羅說道:“我不許你說這麼膽大妄為的話。你躲在暗處的竊聽行為已經為為你的靈魂蒙上了一層羞恥的汙垢,難道你還想在冒犯神靈這件事上,再為你的靈魂蒙上一層陰影嗎?”
“阿狸野孜,我……”
“你趕緊離開這兒吧,趁我對你還沒有失去僅有的耐心之前。”阿狸野孜根本不給日普多羅半點申辯的時間和機會,聲音很冷漠生硬地說道。
日普多羅遲疑了一下,轉身悻悻地離開了。離開之時,仍不忘用惡毒的眼神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這段眼神就如同在我的心裏燒灼出了一個深深的烙印一般。
我這時才想到自己應該給阿狸野孜解釋一下我剛才的行為,說:“阿狸野孜,剛才日普多羅是對的,伸到你臉上的那條觸手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
“多普桑坤,你想給我解釋什麼?”
“我不是多普桑坤,我是……”
“你就是多普桑坤!”
阿狸野孜語氣堅決地衝了說了這句話後,用眼神剜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朝前麵走去。
阿狸野孜似乎根本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我頗感無奈和委屈,悻悻地搖了搖頭,隻好抬腿跟著阿狸野孜,繼續朝著傳來陣陣海浪之聲的森林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