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狐媚子…”秀兒跑到姚折語身旁,淚眼婆娑的求姚折語給她做主。有句話叫打狗也要看主人,宋清澤這麼輕易就欺負了她的人,姚折語自然也不服氣,拿捏出一副嘲諷的做派,“宋姑娘,爺把您當貴客,可沒讓您在東宮欺負人吧!您當秀兒是什麼豬啊狗啊,隨便叫您欺負了去是不是?”

“不敢,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能叫欺負麼?也不知是民女見識淺薄,還是姚小姐您護人心切,信口雌黃了!”宋清澤話的極淡,卻一點兒也沒落下風,姚折語張了張嘴,還欲說什麼。宋清澤卻先聲奪人,沒給她再出聲的機會,“在場的諸位,你們之中許多人在東宮待了許多年頭,按年齡按輩分,清澤得尊你們一聲阿姊阿哥。相信今兒個東宮是什麼境況,你們跟我一樣心知肚明。福公公入宮前對清澤委以重任,說三個時辰沒人回來報平安便將所有人遣散。如今逾時未報,諸位也隻能離開東宮另謀高就了。”

“不成,東宮不能散。”姚折語不相信陳敬端渡不過這個劫。

“對,東宮是爺的東宮,憑什麼你讓走就走。”

一眾下人也紛紛抗議,誰都不願意離開東宮。

“是啊!爺如今有難,咱受恩於他,這個時候走,那不是忘恩負義嘛!”

聞言,宋清澤失笑。這些人一個個說的倒是好聽,但是場麵話誰不會說的?這些人,哪個心裏不都藏著自己的計較?雖說陳敬端人是難伺候了點,但在月錢用度上一點不含糊,這些人愁的不是離了東宮,還能上哪謀個這樣好的差事嗎?

“東宮是爺的東宮,這令牌見物如見人,也是爺立下的規矩。”說話間,宋清澤已亮出福公公留下來的信物,她踱步來到姚折語跟前,一字一頓的問,“咱爺被扣的是什麼罪名,做下人的不清楚,難道您姚小姐還能不知道麼?那是謀反,留下來隻能被株連受罪,隻有死路一條。這個時候離開忘恩負義?成啊!你們中間誰樂意留下來陪東宮殉葬,站出來呀!我保準給您留個忠義雙全的名聲!”

話到最後,宋清澤已不再盯著姚折語,而是轉向盯著底下站著的一眾下人。不禁又失笑。

瞧瞧這些人,方才把場麵話說得唱得好聽的是他們,眼下噤聲不語,人人自危的也是他們。

姚折語還想開口,宋清澤卻已從袖中掏出一紙退婚書,輕輕拍在姚折語懷裏。

退婚書是姚首輔親筆。都說落水鳳凰不如雞,他陳敬端如今可能連腦袋都保不住,姚家人自然舍不得姚折語還沒嫁過來就守寡。

最重要的是一朝失勢,滿盤皆輸,曾經叫人踏破門檻的東宮如今成了燙手山芋。姚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敢跟東宮攀上幹係。

“您姚家消息靈通,已修好退婚書叫人送了過來。眼下,姚小姐您是真與東宮沒了幹係。”說這話時宋清澤也是滿腔的酸醋味,她大抵是喜歡陳敬端喜歡到魔怔了吧!連同他錯失姻緣的難過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