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巡邏的人。
頓時心下一凜。
她的這個角落是死角,平常都時不時有人來巡查。往頭頂看了眼,若是輕易約上屋頂,就算動作再輕微,屋子中的人也會察覺到。
越是緊張的時刻,百裏寒便是越發的鎮定。
若是當真無法,唯有硬闖,但結果就是吳維會因此改變計劃。
這是百裏寒最不想看到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百裏寒握住了腰上的刀柄,警戒的的等候著。
忽然前院傳來一聲“啪啦”與一道女人的驚呼聲,仔細聽的話,像是總兵夫人的聲音,就在不遠處。
聲音一出來,那細微的腳步聲也就換了方向。
片刻後,百裏寒細數了十聲,隨後從暗處走了出來,趁著兩方隊伍注意力都在前邊的時候,隱入一方隊伍的後排。
沒有一點的腳步聲,卻很是有技巧的避開前邊一人的視線,讓他在沒有回頭的情況下很難察覺到身後還有一人。
像這樣巡邏的隊伍有一個通病,就是不會左右張望,更不會忽然回頭。
前邊是總兵夫人端著的燉湯落了地,似乎是有野貓忽然竄出來抓傷了她的手。
百裏寒瞥了一眼總兵夫人,再隨著隊伍而去,到了暗處利落隱身。
***
第二日淮南王到了淮州,整個淮州城的官員都會前去。
吳維似乎要在府中給淮南王擺洗塵宴,所以這日總兵府中很是忙碌。
百裏寒琢磨了一下,今晚或許就是盜取布防圖的機會。
晚上前院燈火闌珊,歌舞勾人。
百裏寒趁著前邊熱鬧,再等著巡邏的人走了,抓緊了時間,從昨日的地方打開書房的窗戶跳了進去。
她經常進出吳維的書房,細心的觀察過他把重要的東西都放到了什麼地方。
查看了一遍,果真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布防圖她並未拿走,而是仔仔細細的快速看了一遍,然後把布防圖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又從原來的地方出了書房。
前腳才回到屋中,就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百裏寒開了門,見是端著燉盅的總兵夫人。
總兵夫人溫婉一笑,道:“潮濕過後又幹燥,所以我給你送了些潤肺的甜湯過來。”
百裏寒做請姿勢:“夫人請近。”
總兵夫人進了屋子後,到了桌子前。打開燉盅,然後把甜湯從燉盅中盛了出來。
溫聲道:“三娘你先坐。”
百裏寒依言坐了下來。
總兵夫人把甜湯放到了她的麵前,柔聲道:“這是我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三娘的口味,你試試。”
百裏寒端起了甜湯,有些微怪異的氣味竄入鼻息之間。
百裏寒的對於氣味很是敏感。
可以確定甜湯中被人下了藥,但並不是什麼毒藥,像是……迷藥之類的?
她若是中了藥,便有一個名正言順離開的理由了。
暗暗的掌握好度,待喝了甜湯後若意識不陣,便暗中的給自己手上紮一刀,順帶留下些血跡。
雖不知總兵夫人為何要給她下藥,但不失為一個機會。
這麼想著,也不用勺子,直接把甜湯一飲而盡。隨後對總兵夫人淡淡一笑:“三娘謝過夫人。”
總兵夫人掛著溫和的笑意,隨而把東西收拾了:“今日也不知洗塵宴辦到何時,三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百裏寒點了點頭,隨而起來,把總兵夫人送出了門外。
送走總兵夫人後不久,百裏寒沒有一絲眩暈的感覺,隻是覺得身體有一股燥熱慢慢的升了起來。
百裏寒頓時明白了。總兵夫人下的不是什麼迷藥,而是春i藥。
臉色漸漸染上了紅色,上前開了門,卻發現門從外邊被鎖了。
暗暗呼了一口氣,隨後往窗戶走去。試了一下,所幸窗戶沒有鎖上。
按捺下渾身燥熱從窗戶爬了出去。
避開了旁人,從圍牆翻出了院子,一路躲藏,最後出了府門,到了安置賓客馬車的地方。
看到亮處都是人,且這個時候總兵夫人應當知道她跑了,她這樣出去沒準會被發現。
左右觀看了一眼,她覺得可以潛入其中一輛馬車跟著離開。
馬車的話……
一眼就看到了掛著一個“莫”字燈籠的馬車。
百裏寒認得出來,這是莫子言的馬車。
這時府門外已經有人尋出來了。百裏寒沒有多想,直接上了莫子言的馬車。
半會後,身子越發的燥熱了。
洗塵宴散了,各自駕車的廝不再聚在一塊嘮嗑,立馬去拉馬車接自家主子。
莫子言飲了幾杯酒,神誌甚是清明。
見廝把馬車拉了過來,便提著廝遞給來的燈籠撩開帷簾進馬車。
但一撩開帷簾,就見車內有一個身影。
在未看清楚是誰時,就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撲鼻而來。
是寒少將軍。
不再遲疑,快步入了馬車,立馬放下了帷簾。
因有莫子言擋住外邊的視線,且馬車內昏暗,再者百裏寒隱藏得好。她這個角度除了莫子言外,就是外邊駕車的廝都看不見。
莫子言提著燈籠入了馬車,很快便照到了臉色紅得不正常的百裏寒。
“寒少將軍,你怎會在這?”因擔憂外邊廝聽到裏邊的聲音,所以莫子言聲音壓得很低。
微微靠近的時候,百裏寒忽然伸出手,直接從他的胸口處攀上了他的脖子。
莫子言瞳孔微縮。
百裏寒的指尖觸碰到了莫子言的脖子。
指尖燙人。
不過一息之間,百裏寒把推下莫子言,讓他坐在了馬車內的坐席處,半仰的靠著馬車的牆壁。
而她則是整個人都像是沒骨頭的一樣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無縫的緊貼著,讓莫子言身體瞬間僵硬,就是氣息也一下子全亂了。
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了百裏寒很是不對勁。
“寒少將軍……你。”
百裏寒埋在他頸窩處,低聲的“噓”了一聲,隨後那溫熱的氣息落在了莫子言的脖子上。
又癢又熱。
除了馬車的車軲轆聲,便就是近在咫尺的細喘聲。
“我中了藥,所以會有些失禮,見諒。”百裏寒的嗓音還是第一回這般的軟而無力。
身子更是在莫子言身上不斷的磨蹭著。
藥物的作用下,百裏寒驀地在莫子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莫子言:……
刺痛之餘,還有一股不清道不明的火氣直往下腹湧去。
莫子言眼睛睜得有些大。但還未離開總兵府的範圍,所以不能有太大的動靜,隻微微的用力推著百裏寒,氣息難以平靜,氣息略微絮亂的道:“寒少將軍,自重。”
百裏寒到底還是有五分清醒的,但就是難以控製自己的身體。
坐在莫子言的腿上,卻是沒有絲毫窘迫。
忽然低笑了一聲,氣弱弱的自我揶揄:“這回我真的成了采花賊了,也不知你先前的以身相許還做不做數?”
著抬起了頭,看著莫子言那有幾分慌亂的模樣,忽然一笑:“我還當真看到了你慌亂的模樣,而且……”
眼中帶著一絲揶揄:“你也有了反應。”
莫子言的臉上露出了兩分窘迫。
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直接攬上百裏寒的纖細緊致的腰身,想要把她的身子挪開,誰曾想……
即便是被下了藥的百裏寒,依舊是那個他挪不動半分的寒少將軍。
……
“我暫時還能把持得住,你且放心。”百裏寒如是道。
全身僵硬得如石的莫子言:……
如果她沒有依偎在他懷中磨蹭的話,他是信這話的。
莫子言是個恪守禮教之人,從未與女子這般靠近過,……自然,如果可以忽略在金都之時那一回不計的話,確實沒有。
畢竟那時候沒有像現在這樣,身體是緊緊的貼在一塊的。
百裏寒磨蹭著,從而來緩解身體的燥熱,也沒有繼續在意莫子言的身體上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