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把能力、相貌、財產等一切的一切都看得太重了。雖然在現在看來可能很重要,但從整個人生的長度來講,它們也隻是人生的一小部分而已。我們總是太在乎自己,所以很多東西放不下,心結解不開,無法去麵對各種各樣的人。站在外太空,地球就像一個小球,但是我們這裏開車到福建都要開好久,坐飛機到歐洲還要十多個小時。

我有一個朋友有一次到阿拉伯去考察,住在阿拉伯一個富翁家裏。他說世界上最頂級的車那個人有十幾輛,而且擁有的房子大到幾千平方米,前麵的花園就像我們市民公園一樣大。但是那個人,自己的房子不住,居然跑到一個非常荒涼的地方去種地。那個人不過是讓那種極富極貴的生活回歸到自然;自己內心的那種喜悅才是他生活當中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一般人追求什麼東西呢?追求名利、追求人家的讚歎、追求人家用渴望和羨慕的眼神來看自己,取得這些以後才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價值。實際上這些東西說白了一點都不值錢。當我們不去渴求,不去期待的時候,我們便回歸到原本清淨自在的喜悅之中。

佛性是清淨的,喜悅的,悲憫的,佛的本性如此。但我們不斷地覆蓋很多東西,使本是自然的東西被一層層包裹起來。然而,人如果沒有一番苦楚,他永遠感覺不到最原始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東西。

有位畫家跟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海寧一個局長,因為貪汙受賄被關進監獄。同一個監獄裏有幾個人住,一個月以後,其中一個人要從這房間搬走。他隻有三樣東西:一條被子,一個臉盆,幾件換洗的衣服。看到這一幕後那個局長突然覺悟了:人生就那麼簡單,這麼幾樣東西就足夠了。

瞎子為誰打燈籠

當我們做事業的時候,一定要有一顆非常寬廣的心——做的這件事情能不能幫助更多的人?想想你的員工、你的家人、你的客戶,當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想著他們的時候,你就會做得非常好,而且做起來不用花很多的精力就能成功。

這裏告訴我們一個處事的秘密,這個秘密是什麼呢?你不斷地想到別人的時候,別人就會被你所吸引。你如果隻想著自己利益,天天想著把別人口袋裏的錢變成自己的,那他就會離你遠去。這就是成功和失敗的秘密。

很多人覺得,給員工多些福利,那自己的資產不就減少了嗎?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迷了,才叫做眾生;哪天你悟了變成聖者,你就能透視人世間一切。我們不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總會被它所困擾,不知道怎麼做,不知道如何麵對自己將來的人生。當我們學會看開利益和得失,敞開心量去付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會聚攏在你的身邊,成為你的支持者,成為你事業的夥伴,成為你成功的推動力。當你的眼睛所放射出來的的都是貪婪和索取,你再怎麼偽裝人家也能感覺得到。

禪宗有一個故事,一個瞎子晚上出去的時候總是要打燈籠,他不是打給自己,而是為了照亮別人。我覺得這個燈籠打得很有意境,當我們做每一件事情都能想到自己是個瞎子,需要為別人打燈籠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人就是菩薩,就是人間的聖人,就是佛。

我們由此引申到第二個題目,破除“我執”和“法執”。

當我們一直執著一個“我”的時候,身體和心靈、你的所作所為、你展現在世人麵前的所有東西,都會一直局限在狹小的區域裏。

就像我講到某某人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感覺到,師父提到我了,我很緊張。或者說,我被人家重視,內心裏麵就產生一種喜悅。我們都希望被人重視,總希望被人家認可,總希望別人能感覺到我是怎麼樣的。當這種意識很強烈的時候,你就會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到我的相貌、我的麵子、我的言談、我的舉止、我所做的所有事情上,你就會不自在。當你離開家鄉在外麵闖蕩的時候,就會告訴人家我的家鄉怎麼樣;如果你是一個上海人,你會跟人家誇上海怎麼好,是一個國際大都市,當別人說那上海人小氣時,你就會跳起,是不是這樣的?我們不論從哪個地方出來,就不由自主地把那個地方的麵子罩在自己身上。就像一個董事長去開家長會的時候,他總是擺著一個我是董事長的架子。其實,在這個時候你就是家長,你就是孩子的父母,你擺這個譜誰理你?

佛教裏麵講“我執”的破除,是讓我們從“成、住、壞、空”這樣一個遷逝的流程,以及組成我們人體的“色、受、想、行、識”五蘊的和合中去看待自己。我經常教大家做不淨觀,就是為了破除對自我的貪戀。如果連自己的身體都能觀想成一個不斷壞滅的爛肉,還會貪戀那些附加在身體上的外在裝飾嗎?你還會在乎自己的麵子、名望、地位和金錢嗎?如果你這樣去觀想,還有什麼事情是放不下的。

人們對萬事萬物的執著,就是我們所說的“法執”。事實上,世間事物是因緣相聚而存在,因緣離散而消失,每一樣事物都有它存在、生滅、變異、消失這樣的過程。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樣的。明白這樣的一種道理後我們就知道,緣聚緣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所以當我們有緣相聚的時候,你就要好好珍惜這個緣分,分別的時候也不要去悲傷。這就是一切事物的規律,佛教把這樣的一種思想叫做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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