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江南春早梅有芳(1 / 2)

燕軍大營的領軍統帥是大燕國的丞相孔智鬆,他是一個以狡猾多智而著名的人,平素行軍打仗就是一個行家裏手,大齊國的諸多前線將領都曾經在他手裏吃過很多的苦頭。

孔智他將燕軍統帥的主營駐紮在臨安城外的泉亭山。

泉亭山是一座位於杭州臨安府東北方向的小山,離臨安府城距離也僅僅隻有三十多裏遠。

其實嚴格說起來,泉亭山在中原一帶並非什麼高山。如果稱之為一座丘陵反倒還比較合適些,不過是被人習慣性地稱作為一座山罷了。

當下的時令雖然正好是陰曆的一月下旬,但對於溫暖的江南來說,此刻的天氣已紀形如進入了早春的季節,一陣陣和煦的春風,吹拂過江南大地的河流和原野。

此刻在冰天雪地的整個北方大地,冰寒刺骨的北風仍然在呼嘯縱橫著,兩相比較起來,南國的春風簡直是太過溫和了。讓北燕的軍隊都生出些樂不思蜀的感受來。

剛剛開始綻放的紅梅與白梅,開滿了整座泉亭山的山麓,看起來就像是披上了一塊紅白色的布匹一樣。而布匹之上仿佛散落四處之金砂銀砂,則是燕軍將士們所穿戴的胄甲。

“真是沒有想到呀,在這早春的江南,這些梅花,開得真是這麼出色呀!”今年剛剛四十歲的孔智鬆,站在庭院中的和幾棵梅樹旁邊,他一邊欣賞著早春的梅花,一邊感歎著“不過,話又得說回來,就是這般錦繡的江南,他們的人心,不知是否也如傲寒怒放的梅花這般地出色呢!”

孔智鬆之所以發出這樣的讚歎,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一說到江南大齊國那些人的人心,孔智鬆心裏有些不以為然起來。大齊國朝廷裏的那些重臣們,在大燕國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們為了保全一已性命,是如何地醜態畢露,向我們燕國軍隊搖尾乞憐,我孔智鬆當然是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隻是現在還不知道的,目前已經完全走投無路的齊國朝廷,這一次他們會派出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出來呢,大概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吧。

不過,不管齊國此次派出的是怎麼樣一個人物,孔智鬆都打定主意,先將這個大齊派出來的使者羞辱一番,再居高臨下地和他談讓他們怎樣卑躬屈膝地投降事宜。

奉當朝楊太後的旨令,作為出使燕國軍營的特使,一身蟒袍玉帶的蔣清揚,帶著我和其他的十多名相關隨行人員,出城上玉泉山,來到孔智鬆大營前。

燕國大軍的軍營前,縱橫站滿了數不清的小兵大將,入眼之處,盡皆是布滿了刀槍劍戢,仿佛一副殺氣騰騰的凶殘模樣,看似十分森嚴。

蔣清揚卻視若不見,他翻身下得馬來,在燕軍的統領帥帳的營門口站定。

我快步上前,語氣不卑不亢地向營門口的傳令兵大聲說到:“大齊國右丞相兼樞密史蔣清揚請見燕國統帥孔智鬆丞相”。

“報,營門外有個自稱齊國右丞相兼樞密史蔣清揚的人求見。”

聽到傳令兵的通傳,孔智鬆有些無動於衷,他隻是無所謂地動了動眉毛而已。我聽說那齊國的右丞相,不是一個叫做什麼夏平安的人嗎?什麼時候又換成了這個叫蔣清揚的人了?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不用誰來回答。可能是那個叫夏平安的人貪生怕死,看來多半是偷偷溜走了。不管他來的人是誰,還不是一個奴顏媚骨的奴才嘴臉,看他一會兒之後是怎麼樣在我麵前卑躬屈膝的。

孔智鬆自己在心中暗自自鳴得意地想著,他趾高氣揚地命令下人,將齊國特使蔣清揚帶到自己麵前。

蔣清揚和我一行人,對兩旁林立的眾人視若無睹,都昂頭挺胸旁若無人地走進了燕國大營中軍帳中。

作為大燕國的統帥孔智鬆,看到蔣清揚一行人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他卻並不起身,隻是驕橫而傲慢地坐在大營正中的虎皮交椅上。

“來人還不趕快下跪!”兩旁持刀帶槍的的衛士威風地吆喝道。

隨行的其餘幾人幾乎嚇得麵無人色,有的人身子抖得象是篩糠一般,撲騰一聲就跪下了。

蔣清揚和我兩人卻麵不改色,神色鎮定地站在哪裏。

“誰是齊國特使蔣清揚?”孔智鬆有些不大自在起來,朝著我們兩人大喝了一聲,

蔣清揚從容不迫地上前跨了一小步,向著孔智鬆作了個揖,然後不卑不亢地站立在那裏,並不再多說一句話。

“前方站立者是什麼人?為何見了本相還不下跪?”孔智鬆明知故問地大聲質問著蔣清揚。

“我蔣清揚身為大齊國出使你們燕國的使臣,哪有要向你下跪的道理!”蔣清揚理直氣壯地據理而答,絲毫也不退讓。

孔智鬆一聽,覺得這個人有些非同一般,與以前那些前來出使燕軍大營的齊國使者可以說是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