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似乎深層的恐懼都被激發出來了。
“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為什麼。”傅席宸鬆開她,用指腹給她擦拭了下眼睛,黑眸依然冷沉。
可這樣的話,卻讓她瑟縮的更厲害。
“我家都被你弄垮,該還的都還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季諾的眼睛哭的紅腫,一次次的再問,腸胃絞的疼,胃裏翻江倒海的,隻想吐。
“你覺得那麼容易就能償還了?”傅席宸低頭看著她,“當初你爸媽害的我家破人亡,我隻是把同樣的還回去了,這樣你就覺得受不了了?”
他的每個字都陰沉。
傅家和季家從來都是冤冤相報,她明明知道,他娶自己隻是為了報仇,卻義無反顧的嫁過去,以為愛情能化解一切。
可到最後,不過是場笑話。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才結束?!”
那些情緒壘壓的,季諾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的看著他。
被壓在心底最深處,以為會被忘記的記憶,重新的被翻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的襲來,她腦子嗡了幾聲,繼續站不穩。
季家破產,她孩子沒了,甚至還被割了一個腎去。
為了這場所謂的愛情,她已經喪失了足夠多的東西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可能她眼底的情緒太過於濃烈和悲哀,傅席宸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眉心皺起。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還剩下一個腎,還有這條命,你要的話,全給你,全給你好不好?”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幾乎說不全,若不是箍住她腰肢的話,現在指不準就磕倒在地上了。
聲音都喊得啞了,還在不停地哀求。
“我真的什麼也沒了,這條命你要的話,就拿走,求求你,我真的錯了,我不會糾纏你了,也不會奢求什麼,放了我。”
情緒波動的太厲害,她胸腔都跟著不停地顫。
明明在監獄的那段時間,學會了收斂情緒,可是再看到他的時候,卻依然忍不住的波動,依然忍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疼。
“求求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身體也是往下滑。
在暈厥過去之前,傅席宸把她打橫抱起,快步的往外走。
懷裏的人瘦的不堪一握,好像輕輕的一捏,或者風稍微的一吹,她整個人就會被吹散的一幹二淨的。
懷裏的人依然在本能的在掙紮,低聲的呢喃像是在說‘放過我’。
他的步子很快,聲音愈加的冷,“要想放過你,除非我膩了。”
包間內其他的人不敢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失態的離開,有些驚愕他們的關係。
車子開的很快,原本的路程被硬生生的縮短到了一半。
熟識的醫生匆忙看診的時候,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神有些奇怪。
“你這是玩小姐,把人給玩昏迷過去了?”醫生嘁了一下,拿著聽診器過去,“這得是做的多狠啊。”
也不怪他不認識,躺在床上的季諾,單薄的身上穿著最普通的服務員的衣服,麵色消瘦低微,根本看不出來這就是當初季家張揚跋扈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