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玲奈看上去也隻有十七、八歲,但長的異常豐滿成熟,不知道是那套衣服小了,還是故意設計成那樣的,她的一對乳房幾乎隨時都要撐破上衣似的。她的臀部也很大,但卻是壯而不肥,齊膝的筒裙,同樣清晰地勾勒兩瓣富有彈性的屁股墩的輪廓,而眉宇間無法掩飾的那種媚力,給人一種與實踐年紀極不相符的成熟。
鬆本伊代點了點頭,沒人能夠聽出她是在褒獎還是貶低宮內玲奈,隻聽她麵無表情地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應該會成為下一期的金菊花的獲得者吧?”
她已經知道,金菊花是獎給那些入校前是妓女的學生,而金櫻花是獎給入校前本來就是在普通中學或者大學學生的,看到宮內玲奈如此豐滿成熟,而且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妖媚之氣,再加上她想起昨天列隊的時候,她是站在北原真由對麵那一隊中的,所以斷定她入校前就是個妓女。
讓一個妓女去冒充記者,鬆本伊代覺得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她沒有直接反對,隻是變相地暗示了一下,她想,萩原洋造一定能夠聽明白自己的話外音。
萩原洋造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隻不過她對學生們的判斷,本來就是個錯誤。以鬆本伊代的分析,她為那些年紀普遍偏小,身體也瘦弱多的是從各學校征集來的學生,而那些豐滿成熟、妖豔欲滴的是妓女,真實的情況則完全相反,和北原真由一隊的,才是從日本國以外征召回來的雛妓們。
她們的上一代,也就是她們的母親,大多是在鴉片戰爭前後,服務於玄洋社在北京、天津、上海、南京、漢口等地開設的酒吧間、舞廳、按摩院和妓女院裏的妓女,從小就在母親身邊生活,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為了更廣泛地收集他國的軍事情報,這些妓女的女兒們,又被玄洋社的浪人們帶到東南亞一帶的妓院成為雛妓,象北原真由,她在六歲時被一個浪人奸汙後,就開始在妓院裏公開接客。
由於地理氣候,加上自幼就遭到身心摧殘的原因,這些雛妓身體和一般的日本國內同齡人相比,就顯得又黑又瘦。而那些在日本國內生活的同齡女孩子,則顯得又白又胖。
比如被鬆本伊代視為妓女出身的宮內玲奈,其實算的上是個富家大小姐,她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父親在一所大學任教授,母親在一所醫院當醫生,她本人也是一所大學就讀新聞係,畢業後成為一名記者本來是她的理想。
但隨著侵華戰爭的不斷擴大,以及日本南下掠奪東南亞資源的國策的製定,日本不僅兵員相形見拙,情報人員也感到捉襟見肘,於是國家的各種機製都躁動起來,煽動廣大民眾的戰爭狂熱,就是在這樣的大氛圍裏,宮內玲奈依然決定擺脫父母的束縛,投身到所謂的大東亞聖戰中去。
就這樣,以她為首的學生,和以北原真由為首的雛妓,組成了這期學生的基本班底。
鬆本伊代判斷的錯誤,不僅沒讓萩原洋造感到意外,反而使他感到洋洋得意,因為劄幌女子間諜學校的任務,就是要把妓女變成淑女,同時,又把淑女變成妓女。鬆本伊代的失誤,卻從反麵驗證了他們學校的成功之處。
萩原洋造沒有直接指出鬆本伊代的錯誤,而是通過對山口和香的介紹,用另一種方式告訴鬆本伊代事實的真相。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鬆本伊代對自己的誤解很深,他必須小心翼翼地注意到自己言行的方式方法,在與鬆本伊代以父女的身份相認之前,萩原洋造不想她對自己積怨太深。
萩原洋造走到山口和香麵前,對鬆本伊代說道:“這位是山口和香,出生在整個中國的上海,又在南洋一帶做過雛妓,比較了解南方中國人的品性,而且會說多種中國的方言,易於在民間隱藏。在菊花組裏,她目前的累計學分,僅次於北原真由。更重要的是,和北原真由的鋒芒畢露相比,她給人的感覺是含忍,有她們倆一明一暗地配合,我相信你以後在中國的工作,一定遊刃有餘。”
鬆本伊代怔住了。
她已經聽明白了萩原洋造的話,原來北原真由和山口和香才是雛妓出生,而宮內玲奈卻是地地道道的在校大學生,也就是所謂的熱血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