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鳴一邊開著車,一邊從反光鏡裏瞄了一眼後排的陸夜白。照舊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嘴唇旁邊勾起一點戲謔的弧度,“你這話說得可是真心的?”
陸夜白輕笑一聲,沒有回話。
但是從這一聲笑裏風鳴是看了個明白。
“違心話最好就不要說,說得多了,自己也會覺得這其實就是真的。會影響自己的內心的正確判斷。”鳳鳴難得的嚴肅了起來,“你看,這就對了。你喜歡淩疏夏,就應該自己去爭取啊,估計你早些時候也是這樣的唯唯諾諾的吧,所以,才會讓淩疏夏已經跑到別人的懷抱裏了吧?”
“你知道她下車是去幹什麼了?”風鳴減慢了點速度,醫院的大門近在眼前。
陸夜白繼續輕笑,神色之間更多了一些無奈和心酸。“你猜不出來?”
“不知道,不過肯定和那個藍眼睛的男人有關係。”他拉好手刹,打開車門下去,順便接了陸夜白一把。
陸夜白表示自己可以走過去,沒有用風鳴的攙扶。臉上的苦笑暴露在太陽之下,更覺得刺眼和辛酸。
“那個男人受傷了。”他半晌,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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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疏夏下了車之後,立馬往回去的方向跑,他們的車開了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按照淩疏夏的腳程很快就跑回了原地,她氣喘籲籲的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的喘氣。
她回來的很是突然,也就沒有讓那個還停留在原地的男人有所準備,她看了看眼前的那個驚訝的不行的男人。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這麼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難不成就是傳說當中的春心萌動,已經對這個男人有了什麼非分之想?
比她自己更驚訝的,當然是一隻被滯留在原地的秦野飛了,秦野飛此時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一身西裝革履的他坐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後門的荒草之中,顯得這幅畫卷驀地多了幾多的神秘兮兮的感覺,好像是一個現代的鬼故事的發源地。
“小夏?”秦野飛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卻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坐了下來。
淩疏夏已經平定了自己的呼吸,走過去,看著他,這一次,她在高處,他在低處。這讓淩疏夏的女尊主義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命名受傷了,卻不說出來?”
秦野飛愣了一下,大概有幾分鍾的時間,仰著頭去看她,她仍舊是髒兮兮的小臉,沒怎麼見幹淨,再加上剛剛使勁跑了那麼一段的時間,臉上還掛了點灰塵似的小薄霧,他的臉上驀地綻放出一抹神采,“你是在擔心我麼?”
淩疏夏吞了一口口水,“我才沒有擔心你……畢竟,你,你剛剛借了車子給我的朋友,讓他去醫院,藥師你因為這個延誤了治療的話,實在是……嗯,我有點覺得那樣太不是我做人的準則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跑回來了?”秦野飛看著她,眼睛裏漸漸升騰起來明亮的光線,讓她看不真切,她隻覺得自己的臉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燙,口是心非的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他一眼,“誰,誰說我是跑回來的,我就是那麼一步一步的慢悠悠的走回來的啊。”
“走回來才用了十分鍾?”他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說,同時朝她伸出手去,“過來扶我一把,我腿疼的厲害。”
淩疏夏這才晃過神來,趕緊過去扶他,一邊說,“你現在才知道疼,剛剛做什麼去了?你……”她的胳膊一沉,下一秒,卻已經被秦野飛牢牢地抱在懷裏,如同抱著一直失而複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