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病來如山倒。
不過淩疏夏一直覺得那是形容身體不好的老人家的,絕對和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然而這次一病,倒好像是故意想讓她轉身打臉般,不僅來得又快又猛,身體的抗議還絲毫沒商量。想來應該是因為昨晚不但沒休息好還被折騰了一宿的緣故。
思及此處,那些瘋狂的畫麵不由再次瞬間灌入腦中,淩疏夏深深吸了口氣,又喝了幾口開水把藥吃下去,腦袋依舊發沉。
“要玩狠的應該幹脆監禁,放著我在外麵亂晃很危險的。”
眸光淡淡掃過空無一人的屋子,嗓音輕柔,帶著些許自嘲。
她不是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心意,隻是他從未說出口,熾熱的眸光偶爾遇上,彼此之間也會有默契地選擇避開。其實她很清楚,即使他願意將命交給自己,然而信任她所需要的代價還有他所背負的整個飛鷹的榮耀與生存。留在他身邊等時間去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麼做很沒出息,很不像淩疏夏。但她現在卻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時間的交代,是因為折磨和誤會走向彼此憎恨的終了,又或是終於得到心意的回應……她說葉磐傻,然而她自己又何嚐不是?
現在他分明不知又誤會了什麼,卻沒有對她采取措施……很明顯,那個男人是準備將計就計。說來,昨晚他不顧一切地質問已經是打草驚蛇,那場瘋狂得可以稱得上是折磨的歡愛,對於那個心思縝密的男人來說,應該算是計劃之外。
而她昨天晚上腦袋發昏也是慌了,自己根本沒必要出門找那個人,隻要利用藍色瓢蟲的身份在網上匿名交易就好。
想到這裏,淩疏夏也沒多想,當即“蹬蹬瞪”上樓打開了電腦,先黑入聖手門的係統獲得了自家哥哥的客戶名單。說來她的身份哥哥也是早就知道,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來,如今再見著聖手門的係統頁麵,淩疏夏倒是莫名有些心情複雜。
收斂心思,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人……一個對外一向自稱阿萸的女人。手藝一流,也不知什麼背景,黑白兩道混得如魚得水已有多年。而她所謂的手藝,則是小批量地生產精細器具,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不過大前提是,買方要提供精細的設計圖稿。
飛鷹的裝備算是很高端了,就連防彈衣都是高強高模pe纖維製成的,用這種材質的防彈衣去裝備整個軍隊,幾乎可以稱得上奢侈。但在技術部門這麼久,淩疏夏卻發覺他們的應急裝備的配置相對來說薄弱很多,倒不是設計有什麼大問題,而是材料上。她不明白既然部隊舍得為每一個戰士配備防彈衣,為何會在應急裝備上做的這麼草率。她也曾向小王請教過這個問題,對方也支吾著沒說上來原因,以至於她甚至擅自揣測是因為秦野飛那個男人是故意為之,一旦交火,就要拚上絕對會死亡的覺悟,勝利或者死亡,就像他一貫的認知……對或是錯,不存在灰色地帶。
當然這麼想太過極端,然而以那個瘋子的思維,淩疏夏突然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時間有限,她如果現在開始畫圖紙,加上對方的製作時間,勉勉強強大概也隻能弄出一套,從逃生鎖到岩釘之類的物件,零零總總,如果要最好的材料,即使是時間夠,費用也是她承擔不起的。
淩疏夏快速思索了一番,在自己的ip地址上又覆蓋了三重偽碼,這才放心輸入了屏幕上阿萸的聯係方式。那是一小段編碼,輸入之後便跳出了一個黑色的聊天室窗口。
淩疏夏皺眉想了想,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起來。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直接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列出了清單。
對方不知是不是在線等,竟然也是秒回,直接給出了價錢和製作周期。
14天……有點緊,但是來得及。主要讓淩疏夏看得心頭一跳的是對方的要價……雖然早就聽說阿萸做生意素來獅子大開口,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比她預計的要高了至少三倍有餘,即使她掏出自己所有的存款都還差了不少。況且如果秦野飛那隻鵝精從中察覺到了絲毫蛛絲馬跡……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這樣了,在發展下去……
不,其實,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淩疏夏想了想,還是咬牙點了同意交易。
於是,出乎意料地順利,她甚至沒有拿出自己藍色瓢蟲的身份就成功達成了交易。不過想來也是,她要的不過是些應急裝備又不是生化武器,就好像去超市買零食而不是煙酒,根本沒必要出示證件。
隻是她很好奇,那女人莫非還真是打開門做生意,竟然一點都不好奇她是通過什麼途徑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