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等待周圍的變化,可等了好一會也沒見有任何動靜。
不由開始懷疑是否之前何知許在誆騙我們,這團火下去了於我們無礙於這空間也沒起到什麼作用,它難道不是應該固定在某個位置的嗎?
正在我遲疑間眼前一黑,古羲越過了我竟好像也要下去。我原本要伸出去拉他的手頓了頓,想看他能否穿過屏障而下。隻見他那眼看著要跨下去踩在長生牌上的腳突然就頓停在了半空中,他試圖使力卻無奈怎麼都踩不下去。
等我上前拉他時已經在發狠地踢踹,不過被我一拉他回頭看到我後就收了腳。我又親自試了試,無形的屏障確實還在,那剛才幽藍火焰球為何會滾落到下麵就解釋不通了。
突然我想到......會否有可能這個屏障本身就是用底下那些本命元燈所凝結的,那現在被長生牌撲壓住兩盞此處就會成為缺口。我先是朝著那一點射出腕間的細絲,但很快就碰壁折返了回來;又再甩出另一隻手裏的柳葉刀,這次空氣中似閃出了火花但結果還是同樣,柳葉刀撞在其上又反彈回來。
我本欲伸手接住它,沒防身旁出手比我更快,條件反射地側頭去看時刀已經被古羲夾在了他的兩指之間。我有些吃驚,光他露的這一手探囊取物可就不容易啊,關鍵在於速度。
似乎即便是新生,對他而言也不是真的就從零起跑線上開始。
古羲自然不會知道我這時腦中的想法,他的注意力落在手中的柳葉刀以及纏繞住刀柄的細絲上,細絲的另一頭是被我縛在手指上的。他拉了拉線後就也不管有否同意,自動來解我手指上纏繞的。我沒去阻止,看他是想做什麼。
很快細絲連帶著柳葉刀都到了他手上,他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般,眼神裏都在放光。一度還將刀舉至頭頂眯著眼仔細看,我心說如果頂上有盞燈之類的你借光察看也還說得過去,現在烏漆嘛黑的舉那麼高是想幹嘛?
剛埋汰完就見他手指怪異地伸張又收縮,速度快到我看不清,而原本團作一團的細線轉眼就從他掌間消失了。即便我知道他是將那細線學我一樣纏繞在了指上,可這手法絕不是我那種,更令我驚愕的是他眸光一沉隻見黑暗中銀光閃翼,柳葉刀以不可思議的迅疾劃過眼前,並且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
等刀即將劃至地麵時古羲猛的一收又一揚手,轉眼柳葉刀已經消失在他衣袖裏。
這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完全沒有一點生疏的,並且他也是理所當然地再一次將柳葉刀占為己有。我無奈地把右腕伸出過去問道:“這個你要也拿去吧。”反正如果在他手上來使的話威力隻會是我的加倍,還不如都給了他算了。
但他飄了眼我的手串後,沒有半點留戀地從我身前掠過。
我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這手串可是他送給我的也,居然他用嫌棄的眼神。是覺得我的柳葉刀比這手串更有價值嗎?那如果是,我豈不是虧本了。
等一下,他下去了?
我緩過神來就看到古羲已經走到了石盤下並彎腰撿起了幽藍火焰球,剛才不是下不去嗎?沒來得及多作思考連忙向前而躍,果然不再受屏障阻攔。
這時古羲拿著火焰球回到了石盤邊,不知是否我的錯覺好似那團火焰比剛才黯淡了一些。然後就在他靠近石盤的時候,也不知是光影變亮的原因還是什麼我竟然看到那最上層的石盤周圍有一層幽幽藍藍的氣霧,這氣霧就在我們剛下來的位置裂開了一條口子,不過此時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凝結。
所以,那幽藍氣霧就是剛才攔住我們的屏障?那為什麼又突然裂開放我們下來了?
驀然想到剛才古羲使柳葉刀的那一幕,震愕地想不會是被他把這層屏障給劃破了吧。
不過眼前還有個不容拖延的事,剛才確實不是我的錯覺,那團古羲手中的火焰是真的有在慢慢變暗,之前還一團拳頭般大小的幽藍火焰,此時已經縮小了一倍。
心念一沉,假如這真的就是我跟古羲的命脈,那它一旦滅了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可是它為什麼會越來越暗呢?是我跟古羲的生命力弱了嗎?還是......我快速掃略這四下明暗各一的一盞盞燈,又再看那最上方的石盤,腦中電光閃過口中已脫口而喊:“古羲,快把它丟上去。”來不及解釋,那個裂口已經就快凝結完成了。
幸而古羲這時並沒有與我唱反調,精準地將手中火焰球穿過縫隙拋上了石盤,並且剛剛好滾至那處豎立的木牌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