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了!統統的住口!……”一聲暴怒的吼叫聲響起,聲音自然是發自於已經端不住架子、怒氣衝衝的挺身站起了身軀的匈奴現任大單於壺衍鞮。
“嘿、嘿、嘿……!”隨著金頂牛皮大帳中的亂糟糟的聲音戛然而止,站起身形俯視著陳湯的壺衍鞮發出了一陣陰冷的、令人聽了直達寒戰的怒急笑聲:“南**的小皇帝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還欲效仿其祖一樣的欺辱我大匈奴?好、好、好!本大單於就答應其的所請!今時故地一雪我大匈奴的恥辱,加倍的討還南**對我大匈奴欠下的血債!……”
“至於你這個什麼狗屁使臣?本大單於暫且留下你的頭顱去傳話給南**的小皇帝:就說本大單於一定在所定之時日、絕不會耽擱半個時辰的前往赴會。不過,本大單於也要先給南**的小皇帝點顏色看看、告訴他我大匈奴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任南**欺辱的樣子了!來人!先把這個南**的使臣給本大單於亂棍……。”一腔的怒火暫時還找不到發泄地方的壺衍鞮,吼叫著就要擺擺威風的把對因國書所引起的怒火轉嫁到陳湯的身上。
“大單於且慢!……”郅支的適時的喊聲既打斷了壺衍鞮下麵的吼叫,又阻止住了昂然而立、怒目而視的陳湯張口欲言的駁斥。
“啟稟大單於!古之就有‘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之說,我大匈奴決不能因同一個小小使臣計較而被南**所輕看!何況……。那個,先把漢使請下去酒肉款待!”郅支打斷了壺衍鞮的吼叫之後,趕忙躬身向已經把憤怒的目光轉向他的壺衍鞮解釋著,並背對著陳湯、眨動著一雙鬼祟的三角眼頻頻的向壺衍鞮使著眼色。話說半截打住後,郅支卻又轉首開口向大帳內的胡人侍衛吩咐把陳湯領下去,擺明了是下麵的話不想讓陳湯聽到。
在怒火沒有借機發泄出去憋得‘呼、呼’的隻喘粗氣的壺衍鞮強忍著默默的點了點頭、匈奴侍衛上前延請陳湯出去的瞬間,仿佛不為己甚的陳湯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高聲的說到:“不必了!本使的職責已了,亦需馬上回去複命。本使就此告辭了!”鎮定的說完之後,陳湯遙遙的向怒瞪著他的壺衍鞮躬身一禮,轉身就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這就是聰明人的明智之處!既然責任已了,再過多的糾纏、不趁機離開?無異於是去自找不自在、自取其辱!再挑動壺衍鞮的肝火?壺衍鞮‘亂棍打出’的話可是才說了半截兒呀!
怒瞪著陳湯離開背影的壺衍鞮,怒目而視的同時,下意識的伸出一根氣得直抖動的粗大手指虛點了陳湯的背影幾下,‘呼——’的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又把不甘兼探尋的目光投向了已經退站到一側的郅支:“該給本大單於一個說法了吧?”
承然,壺衍鞮的語氣中還是顯得餘怒未消。
“大單於勿急!郅支對此事感到十分的疑惑,且請大單於聽郅支慢慢說之……。”再次邁步上前的郅支,鷹隼一樣犀利的三角眼掃視了金頂牛皮大帳內或是帶有訕笑、或是帶有怒氣、或是帶有關注等目光的群胡首腦們一眼,才接著說到:
“初起郅支是在想:漢人小皇帝提出了這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的要求,豈不是是剛好遂了我等欲擒下其再作進一步要挾的心願?大單於又何必因一時的怒氣而因小失大的嚇得漢人的小皇帝不敢前來?讓其還做著狂妄自大、認為我大匈奴還會屈從於他漢人的武力之下的美夢豈不更好?故而,郅支才僭越的阻止了大單於的令諭。
然而,現在郅支再回頭一想,則又感到這其中並非是如此的簡單!即使是漢人小皇帝毛躁無知、輕率妄為,難道一貫狡詐的漢人也都是在做著懵懵懂懂的美夢?不說漢人的權臣霍光等的老謀深算,就說此次派來的這個使臣以郅支也絕非等閑之輩也!漢人一貫狡詐如狐,郅支此時深感這其中亦有可能藏有著大大的詭謀也!……”
眉頭已經緊緊鎖起的郅支,說到此後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