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各不相讓(2 / 2)

緩步已經走到了擺放在舊匈奴單於台上的兩張同樣用名貴的獸皮鋪就的笨重大椅附近,紀嘯毫不遲疑、當仁不讓的就一屁股坐到了坐北朝南的那一張上。由於在舊匈奴單於台下之時壺衍鞮等稍有遲滯,因而登臨到台頂也就較紀嘯稍稍的慢了幾步。屬下的臣屬可以職責所在的急追或緩步,但至尊之位的紀嘯假扮的漢宣帝和匈奴大單於壺衍鞮,則必須要擺出一副四平八穩的摸樣不急不緩的勻速登臨、行進。

也許走在台階上時壺衍鞮也曾刻意加快了一些的登頂步伐?但他還是因一時的遲緩慢了紀嘯幾步、讓紀嘯搶先坐到了恍若位尊之位的坐北朝南方向。開始並沒有想到在所坐的位置上也同樣仿佛隱含著尊卑意思的壺衍鞮,大步的走到另一張笨重的大椅附近,就已經反應過來紀嘯留給自己的座位恍若比另一張隱約中的地位偏低。

心裏暗自咒罵著布置場景的胡人‘糊塗的為什麼不把一雙大椅同時擺放在不分高低的東西方位’的壺衍鞮,走到大椅附近略一遲疑,感覺自己也不能毫無形象的去同紀嘯搶位置呀?因而,也就不得不氣囊囊的一屁股坐了下來。也許此時壺衍鞮心裏也在暗自的咒罵著紀嘯:現在先讓你這個漢庭的‘兒皇帝’裝裝孫子,稍待本大單於就會讓你好看!

登台、就坐的時間雖然短暫,也是在恍若‘空氣都要被抽空了’的十分壓抑、無言的氣氛中進行,但雙方的至尊也同樣是在無聲的氛圍之中進行著暗流洶湧的較量!

雙方的至尊就位,各自的隨行之人甘延壽、通譯和郅支、伊蘿公主自然也馬上就昂頭、挺胸的肅立在了各自一方的大椅背後。

心裏有氣的壺衍鞮,落座以後就不免十分囂張的高聲說到:

“對麵的漢人皇帝聽著!一直以來你們漢人就沒少對我大漠各族予以欺辱。而今,你們漢人竟然依仗著勢強力雄還插手起我大漠各族的內部之間的紛爭來了?好在烏孫國能夠及時的幡然悔悟,與大漠各族聯合到一處來抗擊你們漢人對我大漠的侵襲,才避免了你們漢人對我大漠各族的無情屠戮,並已經圍困住了你們漢人入侵我大漠的十幾萬漢軍。

現在,你們漢人必須要付出應付的代價來償還以往對我大漠各族的欺辱,我等大漠各族才會撤圍把你們這十幾萬漢軍放回去。否則,我大漠各族的無敵鐵騎過處,必將對你們被包圍的漢軍予以殺無赦的一個不留!

你這個漢人的皇帝好好想想吧!看看要付出何種的代價,方能償還你們漢人對我大漠各族欠下的血債!也好好地想想,回去之後要如何的向你的臣民們去交代!……”

國家與國家、民族與民族之間的爭鬥,本就沒有絕對的誠信,隻有絕對的利益。因而,壺衍鞮撒了個彌天大謊的不說他們自己是‘下了個套兒、來讓大漢鑽’,反而理直氣壯的反咬了一口!

根本就沒有任何談判誠意、其此來目的也不是為了談判、況且他也沒有任何的資格答應任何談判條件的紀嘯,在壺衍鞮怒氣衝衝的猖狂叫囂的時候,耳朵裏聽著身後的通譯較壺衍鞮慢半拍的翻譯,目光梭巡間卻恍若‘無事一身輕’的竟然走神兒了!

原來,子壺衍鞮落座開口說話以後,站到了壺衍鞮身後的郅支,也是以一種仿佛十分怨毒的、陰森森的目光緊盯著表情不多、不卑不亢的昂然坐在對麵的紀嘯。可是,站在他身側的伊蘿公主,此時卻幽藍如水的雙眸靈活的轉動著,異常白皙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種仿佛是宜喜宜嗔的表情,既毫無忌諱、又仿佛是十分興致盎然的不停打量著對麵的紀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