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新婚夫夫的日常。(3 / 3)

鄭燕看了池嶽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看過艾略特的《荒原》嗎?”

“什麼?”池嶽眨眨眼,搖了搖頭。

“每一對幸福的人左右,總有一個受傷的第三人。”

池嶽聽懂了,他看著鄭燕,想要說些什麼,陳鬥從門口傳來的叫喊聲打斷了他:“池大鳥你快點兒!穿個褲子這麼費勁。”

“這暴脾氣,這麼多年一直沒改。”池嶽笑笑,開門走了出去,“好了好了,這不是出來了嗎?”

池嶽說著,攬上陳鬥的肩膀,兩人推搡著往中庭過去。

鄭燕看著兩人和諧的背影,輕聲歎了一口氣。

“各人都有各人緣,各人都有各人劫啊。”

陸徙坐在圓桌上,懷裏抱著喜喜,麵無表情地看著勾肩搭背過來的兩人。

陳鬥和池嶽在陸徙的身邊坐下。

“明兒你有空嗎?過來幫我搬家!”陳鬥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成啊。”池嶽回道,夾了一個包子放進陸徙碗裏,又夾了一個塞進了自己嘴裏。

三個人吃完早飯,收拾東西準備上路了。

鄭燕領著喜喜和月月去門口給他們送別。

月月倔強的大眼睛有些泛紅:“爸爸又要走了,爸爸是個臨時的爸爸!”

池嶽笑了,蹲下來刮了刮月月的鼻子:“爸爸得出去打工,賺錢回來養家啊!月月要聽鄭校長的話。”

月月把頭扭到一邊:“月月本來就很聽話。”

池嶽笑了,英俊的五官拚湊出柔和的弧度。

“啊啊……”喜喜張開雙臂,急切地跑了過來,攬住了池嶽的脖子。

“喜喜乖,爸爸很就會回來。”池嶽說著,在喜喜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喜喜把小腦袋湊在池嶽懷裏蹭了蹭,又推開他撞撞跌跌往陸徙跑去。

陸徙的大長腿被喜喜的小手抱住了,喜喜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直愣愣看著陸徙,小嘴嘟了起來。

“親……親……”

池嶽張大了嘴巴:“喜喜剛剛說了什麼?”他狂喜著轉頭去問鄭燕。

鄭燕也懵了,雙眼泛起一陣紅,激動地道:“喜喜開口說話了。”

“親……親……”喜喜張著小手,費力地對著陸徙說道。

陸徙蹲了下來,把喜喜抱在了懷裏。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

左邊是池嶽的,右邊是陸徙的。

喜喜把臉埋進陸徙的肩窩裏,無比留戀地蹭了蹭。

陸徙心髒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中了。

他看著喜喜,輕聲道:“喜喜乖,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

月月也跑了過來,拉住陸徙的褲子,紅著眼睛撒嬌道:“陸老師要記得跟爸爸一起回來。”

池嶽老有所慰地在自己心裏給女兒比了個大拇指。

要不怎麼說女兒像爹呢?他們家月月就是聰明,會察言觀色,孺子可教!

池嶽心裏驕傲的不行,早已經忘了昨晚自己在床上說過的話。

“你就是爸爸,而我是媽媽。”

其實他心裏對這個稱呼一點也不在乎,如果陸徙想要當爹,他就心甘情願的當媽。

關鍵是陸徙開心,陸徙高興。

陸徙高興了,杭州的天都能藍一點。

一行人終於上了車,發動機的聲音響了起來,汽車被啟動了。

三個人從車窗裏伸出手來向孩子們和鄭燕告別。

村口的石碑上,池嶽親筆寫下的那個“陸”字,在早晨的陽光裏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