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witch,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中文意思是蠱惑,人如其名,叫這個名字的團夥正是國家嚴厲打擊的販毒團夥,因為它行蹤不定,背後潛伏的勢力極大,多年來一直為警方所頭疼,而他的父親表麵上是眾人皆知的百萬富翁,實際上是警方安排的臥底,之所以他會做這樣一份工作完全是因為他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就是被毒品所害死的,本著對它的痛恨他毅然擔起了這樣一份危險且無利的工作。
“小沉,禁毒是一份充滿危險的工作,更重要的是為了它,你必須付出很多東西,無論是身外之物還是生命,都會因此而失去,哪怕是你愛的人,愛的每一樣的東西。”
“父親做什麼,我便會做什麼。”
陸沉信誓旦旦的許下承諾,他看到了父親眼中的讚許和哀傷,那時的他還不懂為什麼父親的眼中會露出那樣悲憫的目光,直至今日他總算明白,原來最痛的不是失去生命,而是犧牲摯愛。
父親是自殺的,為了不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以給後續的臥底人員帶來麻煩,他毅然的用死的方式終結他短暫的一生。
陸沉看著手中銀色小巧的手槍,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擦拭,當他果斷的拿槍對準顏伊時,他終於明白父親眼中最後的悲憫,舉槍的那一刻,終於知道什麼叫最痛,甚至讓人無法呼吸。
可縱使如此,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注定無法回頭,他曾許諾的吉光片羽,當時的信誓旦旦到了今天卻已沒有信心再說一遍。
顏伊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她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四周空氣沉悶,雖裝修得十分華麗,可依然能感覺出那種封閉的死氣沉沉。
她推了推房門,卻發現門已被鎖上。
顏伊試著敲了敲門,答話的卻是陸翔。
“為什麼要關我?讓我出去。”
“我覺得你還是待在裏麵比較安全,外麵那麼亂,別自找麻煩了,直到事情解決,我會一直在這裏陪你,我站著,你可站可躺,待遇比我好,你還是知足吧。”
陸翔難得有心情的打趣顏伊,卻沒有得到裏麵人的回應。
“到底要解決什麼事情?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陸翔苦澀的勾了勾嘴角,目光飄渺:“知道又如何?還不如不知道。”
之後無論顏伊說什麼,都沒有人再回答她,但她知道陸翔就在門外,甚至就靠在門上。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上突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有些淩亂,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負責來接顧小姐,識趣的話請馬上讓開。”
來人是一個十分壯實的男人,他的身後還跟了幾個人,他們絲毫沒有把陸翔放在眼裏,態度傲慢。
陸翔冷笑一聲,隨即更拽的斜睨他們:“如果我不讓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電光石火間兩人同時舉槍,沒有一絲猶豫。
“我們大不了同歸於盡,可是我帶來的人同樣會把小姐帶走,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們老板不過是要請顧小姐過去談回話,並不是要她的命,你不必緊張。”
陸翔沒有說話,緊緊抿著嘴巴,眼睛去死死的盯著他們。
男人點頭示意,幾個人一腳踹開了門,顏伊驚恐的看著他們,努力的鎮定下來。
“顧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
“到了您就知道了。”
一直到顏伊下樓,那黑衣人依然與陸翔對峙著,誰都沒有先放手。
好不容易見了陽光,顏伊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她的雙手被綁上了麻繩,但她卻沒有很害怕,隻是看著沿途的風景,也不過幾分鍾的路程,顏伊被帶下車,來到了一所看似茶樓的地方,人不多,隻有零零散散的客人坐在桌子旁喝茶,看到他們進來都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
顏伊跟著那群那人上了二樓,在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裏,她看到了一屋子人,大多是男人,一旁還站了一個老媽子,她帶著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遠遠的坐在一旁,表情呆滯,十分僵硬,而小男孩的脖子上戴了一個小鎖片,閃閃發光。
正在中間的男人自她進來的第一秒就沒有將視線離開她,像是在看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你是顧顏伊?”
顏伊疑惑的看著他,隻覺得他的眉宇間有依稀可見的俊朗,看上去大約有三十歲左右,正值壯年,看上去十分有精神。
“你是什麼人?”
那人先是一怔,盯著她看了半晌,這才笑著答道:“原來你就是顧顏伊,不要覺得驚訝,更不用害怕,我不過是以一個大哥哥的身份邀請你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