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容白(1 / 3)

月魚慶幸自己不曾端碗,否則定然要摔了。

可是她忘了,她已經摔了一盞茶水,再摔一個碗其實也沒什麼。

月魚麵前的方卿和和容龍不一樣。方卿和神情坦蕩,甚至沒有如當時容龍那樣,對她發過脾氣。也沒有詢問過答案的正確與否。方卿和就是這樣淡然隨意一般的出口。

月魚是靈鬼,這個口氣,就像在議論今的湯是濃鐮了一樣。沒有任何起伏。

也因為如此,方卿和的話就像一麵平坦的石壁那樣,沒有凹凸,沒有起伏,尋不到支點,更無從找到破綻辯白。

月魚居然就這麼認了。

她甚至有心情笑著反問方卿和:“為何是靈鬼呢?不是長生者呢?”

方卿和淡淡看了月魚一眼:“靈鬼和長生者雖然都是不死者,可是你要知道,容龍更加願意相信你是靈鬼,而不是長生者。”

方卿和偏頭示意一番,門外一直心注意的下人立刻進來極其快速的清理而來地上的狼藉,清理了月魚手邊的水痕,同時又奉上了一盞新茶。

方卿和等到下人退下之後才繼續講:“容家.....和不予樓中的長生者是有血債的。這一點,你該知道。——這不是你來的目的嗎?”

月魚想了想,鼓足勇氣問他:“方大人,知道多少我的事情?”

方卿和看月魚一眼,的很是坦白又簡潔:“曹家的大姐曹月華......我是知道的。”

方卿和給她告罪:“直呼了曹姐閨名......很是抱歉。請諒解。”

月魚笑起來:“何有此言呢?——我是很久沒有人起我的真實姓名了......”

方卿和溫柔看她:“容龍也不知道嗎?”

月魚點頭又搖頭:“原本想瞞著的......結果,因為當時知道鳳台童子的死訊,可能話的有點多了,他就起疑了。我想也沒什麼好瞞著,就了。”

月魚想了想當時的情況,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因為從那件事情到現在,她都沒有機會單獨和容龍相處,也沒有找到時間和容龍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問一問容龍,到底有沒有生氣。到底有沒有心結......她記得當時容龍明明被騙了,卻還反過來安慰她,給了她一個擁抱。容龍當時還受著傷,可是他一言不發,擁抱她,把她的頭埋在他不曾受贍那一側的胸口。

她哭的厲害。

容龍知道她在哭。還是不話,隻一下一下,撫她的後背。

容龍當時:“我知道我什麼都安慰不了你......於是索性不。”

容龍真的沒有,到後來他也沒有。

月魚現在想一想,第一是覺得容龍的溫柔,第二,她還是感覺,容龍是在生氣的。

月魚點頭,她難受的要命,可是她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也不願意告訴方卿和關於容龍的那個擁抱,她轉移了一個話題,:“連城那邊如何?”

方卿和看出她的逃避,於是也由著她逃避,講:“已經派了下屬官員彙報。縣城的縣令.....隻能是突發疾病而死。接替的官員很快就會去安撫民心。沒什麼大事。他們的目標不是連城的百姓。如今,目標大概也是丟聊。自然要在重新計較了。”

月魚看他,頓了頓才講:“可是,可是那成縣令的死,當時鬧的很大,全城百姓惶恐不安,都已經知道了......就算不是全城百姓都知曉,也有半城百姓都聽聞了啊。”

“即便是全城都知曉,那成縣令也隻能是病死的。”方卿和耐性極好,等到了月魚完才慢吞吞開口,“百姓麼......悠悠之口,很好堵,也很好防的。”

月魚:“如何堵?如何防?可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月魚當時也就隨意引個經據個典,她隻知道這句話,並不表示月魚懂水利。可是方卿和卻不明白。

方卿和反而認真問她:“那我有一問,問月姑娘,治理河道,如何防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