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是餘慶十二年春。
再過月旬便是冷龍真饒結嬰大會,許應先前接到宗門傳訊這冷龍真人竟然把自己的結嬰大會安排給了東郡點蒼門協辦。
將自己的結嬰大會假手於他人,這等行徑許應倒是聞所未聞。
或許這便是被人能夠結嬰的原因罷。
許應也沒多想,因為時間很倉促,自己必須得帶著許不凡早些趕去東郡境內點蒼門所處的蒼榆縣城才校
萬化葫蘆依舊是那般穩固,盡管不久前它剛剛接受了一輪金丹期法術的洗禮。
許應飛得不快。
也就平時趕路的正常速度。
但是許不凡卻是有些怨言,不禁抱怨道:
“應叔,您既然結丹在即,為何在我大寧境內四處亂跑,又花了這麼多靈石買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難道您絲毫不為結丹之事擔心嗎?還是門中都已替您將一切事宜準備妥當。”
這話問的許應自己都有納悶。
好像自己如今的頭等要事確實是結丹,但是一來苦鬆師祖有些雜事吩咐,二來許應自己雖摸到了結丹門檻,卻好似被一層薄膜擋在了門外,道心體悟之上甚多不足。
不過既然被問到了,許應立在萬化葫蘆上,一隻腳稍稍移了幾寸,笑著道:
“結丹哪有那般容易,結好丹更非易事……”
完,許應便是凝視起前方來。
路上景色倒也別致,雖都是些凡草俗木,但也算得上花花綠綠,有水有水。
更能睹見雲層底下,一些凡人武夫間的千奇百態。
諸如先前飛過的一處村莊。
便有一隊長得滿臉橫肉,話結結巴巴的黑臉大漢,做起亮匪勾當,在那村莊之中肆意搶殺。
許應倒也不怎麼在意,隻是臨時起意隨意丟下了一道水龍法術。
水龍法術凝結在許應手上,被他隨手丟了下去。
一條五丈長短的水龍劃過高空際,先是在際之中凝結成一條冰龍,而後又是慢慢碎成了一道道冰屑,落下去自然又變成了一道道堅硬的冰錐。
此時,乃是晚春時節,自然是沒有什麼冰雹可言的。
更何況許應所處的地界還是在隴南郡內,一年四季皆是見不著冰雪的。
冰錐化雨,頃刻間便是砸死了大半行凶的匪徒。
嚇得其他匪徒,紛紛跪伏在地,連聲仰祈饒道:
“仙人饒命,這也是融一次做這種事情,還望仙人……”
又或者是。
“人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村莊之中幸存的村民,倒是趁此機會跑了不少。
而此時。
村莊上空,早就沒了許應的蹤影。
不遠處的某片雲層之上,許應依舊是禦使著萬化葫蘆,全然不在意自己曾經隨手使出過的一道水龍法術。
或許。
修行者的生活,便是像許應這般樸實無華且枯燥。
枯燥之中又是平添了幾分惡趣味。
難怪乎,凡人皆是羨慕仙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