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岐州,隻有上丹田的神道修士才是主流。
舉個簡單的例子,其他地方的凡俗百姓遇到了大災之年都會花費錢財請來仙人出手,以力治災。
但在西岐州並非如此,那裏的百姓會祭河神或是其他的各種神,這是西岐州數萬年留下來的習慣,也是神道修士統治的基礎。
眼見無涯老祖如此對待他準備了幾千年的心血,也不管之後如何!
拚著重傷,劍上真也是禦使上丹田泥丸宮的神識。
嗖——
一道神識劍呼嘯而出。
後者重重吐了一口鮮血,這枚劍糅合了他上丹田所有的神識、真元外加他自己的心血!
乃是絕殺之技!
劍無形無色,除了剛剛施法時候蹦出的嗖嗖聲。
之後便是愈發隱秘,直至它抵至半空,突入無涯老祖心口。
啪——
一聲悶響,神識劍貫入心口!
無涯老祖一直都是魂體狀態,自然不會出現什麼鮮血四濺的情況。
他隻是笑了一笑,而後整個人如風消散。
底下劍上真瞅見無涯老祖被自己襲殺,也是趕忙禦空而起,想要製止血色長河的下墜。
但哪知道,
無涯老祖一死,那條被他打落下來的血色劍骨河反而下墜得愈發快了!
離地萬丈,
千丈,
百丈,
直至嘩啦一聲巨響,整條血河傾倒在整片極西之地。
鮮血再一次染紅了極西之地。
在極西之地這片地方,由許應最早所見到的漫漫黃沙,再到無邊無際的綠洲,而後被連續用鮮血染紅了兩次,如今已然像一座人間煉獄,黑紅黑紅的血液隨處可見。
四下裏見不著一個活物,或是被化神修士的術法阻隔了開來,或是有能力瞥見各中情況卻不敢入內。
許應靜靜看著,內心也是波瀾起伏。
不是為這血漫山河的盛景,而是驚詫於化神修士通徹地的手段。
但,
無涯老祖留下的事情明顯還未結束。
一旁候著的萬鬆祖師與嵩玄上真提前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原本拖拽著血河的醜陋道兵,忽然變化了舉止,匍匐在地。
身上各色銘文碩碩發光,像是在舉辦著什麼詭秘的儀式。
他們的數量正好有三十六個,嵩玄上真想起無涯老祖之前所言,便暗道不好。
果然!
下一刻,大地開始龜裂。
一場血雨,過後所能睹見的居然是極西之地的自我龜裂。
古塵星分作內中外三域,自然不是什麼地界的劃分,而是上地下的差距。
地麵龜裂,所能帶來的惡果自然不言而喻。
漸漸地,一條條裂縫間似乎傳來了一道道的光。
與頭頂光線不同,這些地底的光芒分外灼熱刺眼。
許應便站在幾條地溝之間,微微伸手手心處便是一陣滾燙的感覺。
證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萬鬆祖師、嵩玄上真此刻心思有些複雜,似乎是相信了無涯老祖所言,又似乎是十分惱怒他的所為。
如果無涯老祖所的都能一一實現,
那無疑就對以後飛升證道有著莫大好處。
但若是所言不一,甚至背道而馳,不僅會留下一處爛攤子,幾人如今的性命都可能隨之一同搭進去!
無論如何,他們隻能靜靜等著,就算出手也不能挽救任何頹勢。
不一會兒,
整塊極西之地的地麵龜裂得愈發嚴重。
許應此時仿佛站在一處孤島上,四麵都是綻出萬丈光芒的溝壑。
萬鬆祖師對嵩玄上真,問道:“你這無涯真能成功嗎?”
嵩玄上真嘟囔一聲,“或許吧。”
其實對於這些化神修士來講,他們的很多目的都是一致的,這也是遊仙殿得以成立的原因。
畢竟像劍上真這樣舍得臉皮,願意投效的化神修士屈指可數。
又一刻,
地開始倒懸!
晝夜開始交彙!
上地下仿佛處在混沌之中,至少在極西之地的頭頂與腳下是這般的景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