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弟,你這是什麼話?你要見父皇,見便是,反正這個時候也該叫父皇起來服藥了。”他揮手讓侍衛讓開,同時向暗處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劉靖蓉推著劉靖苑進去,一進去就聞到滿室濃鬱的香氣,使人聞了渾身懶洋洋的,腦袋也變得不是那麼清晰靈活。胡姬正擺動著手臂旋轉著腳步跳著令人迷醉的胡旋舞,劉興歪躺在榻上半眯著眼,目光隨著胡姬移動,旁邊的矮幾上放著還剩半口的藥碗。二人見此情形不禁心頭一沉,劉心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要不堪。他昏沉的樣子,一看不出平日裏的精明。
“兒臣,叩見父皇!”
劉興張了張眼,緩緩轉臉看一下他們,道:“是你們啊?何事?”
“兒臣和九弟已經很久沒有覲見父皇了。今夜風起,怕是要下雪了,兒臣擔心父皇宮裏的人不知會不會提前備好炭火,特來看看。”
“要下雪了?又是一年!”劉興輕咳幾聲感歎道。
“兒臣在北市突厥商人手中買下了一壇子葡萄酒,待到下雪時以夜光杯盛以葡萄酒,細細品嚐必是極好。”
劉興眉頭一皺,道:“怎麼長年累月都能聽到突厥商人在這裏?他們不應該在邊城商貿嗎?”
劉靖薔一驚,瞪一眼劉靖苑,慌忙:“商旅行走,來到這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這一年來北市聚集了眾多突厥商人,來了就不走。”劉靖蓉冷冷地看著他道。“二皇兄手裏管著邊城商貿,難道不知道異邦商人要進入本國需要通關文牒?這通關文牒怎麼一下子就發了這麼多?”
劉興看向劉靖薔,使得他更加緊張,:“想必是我手下人辦事糊塗了。”
“那這些手下就不該留了。”
“突厥商人來我南漢經商其實是好事,互通有無未嚐不可。隻是,這些突厥商人聚集在北市,常尋釁滋事,百姓頗有怨言。兒臣還聽大部分突厥商人身上都攜有武器,看起來並非泛泛之輩。”劉靖苑沒有給勤王喘息的機會,繼續像劉興陳述這些日子以來所搜集的消息。
劉興半眯的眼睛睜開了一點,揮手示意胡姬停下,望著劉靖苑:“吧,你還知道些什麼?”
“突厥王子多倫曾在臨安出現,而且潛入了二皇兄的府邸。”
“胡襖!”劉靖薔聞言立刻斥道,跪下:“父皇,突厥王子怎麼會出現在臨安?而且還潛入到兒臣的府邸。他這樣做有何意義?”
“這就要問二皇兄你了。”劉靖蓉諷刺道。
劉靖薔怒瞪劉靖蓉,繼而對劉興:“父皇,請勿相信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二皇兄莫急啊!”劉靖苑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他所的與劉靖薔無關一樣。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劉興昏昏沉沉,但腦子依舊清晰。他的這幾個兒子個個都在對他的龍椅虎視眈眈,就連瘸腿的昭王也蠢蠢欲動。可是,無論這幾個皇子如何明爭暗鬥,關起門來那就是家事,但若有人橫加插手,那就不是家事了。劉靖薔會不會聯合外敵謀朝散位,他很懷疑,但絕不能接受。
“給本宮讓開!”門外傳來一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