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繩瞬間停下,孔最鼓起雙目,麵朝地板,鼻子都已經掃到石板了。
呼唰唰,魔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陡然提起,孔最呈倒掛狀被魔繩送回屋脊。
孔最已來不及“教訓”魔繩,他要趕在束孛燾邁出門前,趕回侍衛長該待的地方。
繩子已乖巧回縛腰間,整個人輕盈如柳絮,臨空飄浮。
孔最輕手輕腳,足登兩點借力,就騰地回到門口。
他裝作不經意地撤回侍衛崗哨的位置,還旋風般地拍了拍當哨侍衛的胸膛,以示讚賞,令那小夥子受寵若驚。
孔最鑽進孔楨的內室,把今日聽來的消息例行知會了姐姐。
“無關緊要,又是殿下身邊的……”
孔最在孔楨眼前劃了兩圈,見姐姐沒反應,伸手就去拿孔楨果盤裏的點心,一隻手猛拍下來,打得孔最嘶嘶亂叫。
“哎喲,姐你是不是練武了,手好重。”
“我去會會這個查望,如何?”孔楨雖是問詢,但其實就在剛才就下定了主意。
“你還真想當那個無關緊要?沒病吧姐。”
“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緊不緊要,稍後再看。”孔楨充滿自信地說道。
“佩服佩服。”孔最伸手夾住孔楨盤裏的點心,往嘴裏一丟:“以後別讓我偷聽,成不?”
孔楨捏住一塊糕餅,直接堵住孔最的嘴。
“不成。”
孔最腰間的魔繩用力纏緊,把他憋得脖子驟粗,還不敢在姐姐麵前露出馬腳。
魔繩玩心大發,也湊熱鬧似的提醒他“不成”。
蝸居狼煙域一角的查望,前腳才從寂鶴齋出來,後腳就撞見壇陽的抗議浪潮。他決定去湊個熱鬧。
查望,曾在盟國偏居一隅,就守著一個礦藏資源還不錯的城邦“若基要塞”,小日子過得還不賴。
突然有一天,鋒奧聯軍與黑王殺將起來。他這地方小軍閥也火急火燎地表了態,響應黑王號召,即刻參與盟邦聯軍,誓與黑王盟軍共同抗敵。
可這一打,就打了兩年多。把查望這個小富軍閥硬生生變成了窮兵頭。
丹雷德親率的主軍剛到若基堡附近,查望看了一眼占滿山坡密密麻麻的鋒境騎兵,想也不想,直接舉了白旗。
“我投降。”
就在靠近奧那的邊界地帶,查望帶著他的幾乎全員將士投降了。為了邀功,還幫助丹雷德的親軍打了一場漂亮的埋伏戰,活捉了黑王的兒子,獻給丹雷德。
事後,丹雷德卻對他啐了一口,把他像甩包袱一樣轉手甩給了藍薊。
後方的藍薊隻好接受了他的投降,給他劃出了狼煙域的一塊小三角地帶,讓他帶著人馬待著那裏。
而那地方窮鄉僻壤人煙罕至。查望在那裏生活得並不好,時不時地就生出重回盟國的想法。
可現在盟國是戰敗國,回去又無油水,還要被盟國歧視。況且一回去,就重新要被奧那和鋒境敵視。
回國,萬萬不可;留下,水深火熱。
以後怎麼辦?
他不想坐以待斃,便積極地聯絡周圍的藩王。
不料,這些個藩王比他還惱火。
“一個藍薊,也不問一聲,不打聲招呼,隨隨便便就放一堆貓狗進來。”
“想占我們的地盤,想得美!”
有一兩個挨得近的藩王,開始著手排擠查望。
一有機會,藩王就派兵進去掃蕩一回。
眼看著,查望的地盤越縮越小。有時候,竟然要為了日常飲水,而去搶奪周圍的水井。
生存成了大問題,查望的屁股就坐不穩了。下頭的人嗷嗷待哺,自己又沒個實業支撐,地盤就被藩王聯手蠶食,把他生生憋出毛病來。
查望要帶著自己的人馬活命的願望越來越急切。他三番五次地寫信向藍薊申請:“我要勤王,我要勤王。”
然而,藍薊即使在軍隊最短缺的時候,也不想讓查望從東北邊陲進入中央地帶。
“查望是降將,更是叛將,用不得。”藍薊早就對查望蓋棺定論。
一次次的奏請,等來的是一次次的駁回。
藍薊遷都壇陽後,查望專程追到了壇陽。當麵奏請,當麵就被藍薊駁回;書麵奏請,書麵再駁回。
甚至到後來,藍薊再也不接見他。眼見勤王無望,查望就狗急跳牆,發了瘋地四處聯絡。這不,還真被他撞出了門路,不久就結識了武器商人段旻玨,再通過段旻玨跟內閣資政束孛燾搭上了線。
另一方麵,羽廬跟束孛燾談好後,開始暗地裏聯絡查望。
羽廬派出的,正是在後宮冉冉升起的新星——孔楨。
“小殿下手底下沒人了?居然派個女人來。”這著實讓查望瞧不起羽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