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依照那圖紙上的暗點找過了,那圖紙是假的。”七邪疾步而來,說到後麵語氣不由黯了下來。那圖紙上麵的暗點根本不存在。
“已經過了一日了。”獨孤連城默然低語,仿似煙霧繚繞的鳳眸深不見底,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夫人她……”七邪麵露憂色的道,餘光瞧了眼神色不明的獨孤連城,後麵的話便猶如卡在了喉嚨裏的刺,上下不去。
“獨孤連玉在長安的暗道有幾個?”獨孤連城斂眸微暗,眉宇間寒意四射,已經一日過去了,不能再耽擱了,否則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可是主子……”聞言,七邪便知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曾聽千機閣的人說過上次主子借在長安的據點助夫人演了一出金蟬脫殼,可也因此被獨孤連玉發現了幾處據點,雖及時處理,可也因此損失了不少,思及此,他瞳孔微微一縮,可勸解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獨孤連城出言打斷。
“七邪,本皇子的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微涼的語調,含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麵上更是有了幾分慍色。
“主……”七邪眉目一斂,嘴微微囁嚅了一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來,跟了主子多年,多少也是知曉他的脾性的,遂不敢言,可心中卻火急火燎的燒著,千機閣和長安的據點是主子多年來的心血,若是因此毀於一旦的話。
而七邪卻不知道在獨孤連城心裏,比起所謂的多年心血,阮無雙比之更重要萬分。說他一意孤行也好,不思大局也罷,他隻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恰在此時,守在府門之外的小廝匆匆的跑了進來。
“殿下,太子殿下來了。”
聞言,獨孤連城麵色未變,隻是漆黑幽沉的鳳眸又暗上了幾分,獨孤連玉此刻來能幹什麼?他倒是有幾分“期待”。
“四弟近來可好?”獨孤連玉似笑非笑的道,隻是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子的幽冷,眸光似有似無的輕落在獨孤連城那帶了幾分疲色的麵上,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聞言,七邪心中不由暗罵一句,他就是看不慣獨孤連玉這副嘴臉,當真讓人覺得惡心 。
“太子殿下何時學會這番客套了?”獨孤連城抬盞輕抿了一口,幾分嘲諷幾分寒意疏離的道,淡然如廝的模樣,讓人絲毫看不出一點別樣之色。
這讓試圖從他麵上窺探到其他東西的獨孤連玉不免心中失望,不過也罷,這樣才是對獨孤連城。
“四弟爽快,那本宮便也就直言不諱了。”獨孤連玉輕笑了兩聲,尾音驟然一落滿是襲人入骨的冷意。
獨孤連城抬眸掃了一眼獨孤連玉,便自顧抬盞輕抿了一口,端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見此,獨孤連玉眸光轉暗,道:“本宮可以放了蘇阮,不過作為代價,你要將你手上的兵權交出來。”
聞言,獨孤連城還未有何反應,七邪卻心急不已,於是便不由的脫口而出。
“主子三思啊!”交出兵權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隻見獨孤連城麵不改色的抬手示意了七邪不要言語,七邪見此嘴皮子動了動,卻果然未在多言一句。獨孤連城嘴角微微一勾,滿是嘲弄與十足的寒意,獨孤連玉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可若是不看清楚算計的對象,那可真是有眼不識珠了。
“太子殿下從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本皇子會答應?”獨孤連城嗤笑一聲道。
“你就不怕本宮殺了蘇阮?”獨孤連玉麵色一狠,陰沉十足的道。
“怕,當然怕,不過你若敢動她一分一毫,那太子殿下定然是陪葬的不二人選。”獨孤連城狂傲霸道的道,自信滿滿的語氣,讓人不敢對這句話有什麼懷疑,因為獨孤連城向來是說到做到之人。
他自然怕獨孤連玉殺了阮無雙,這一點獨孤連玉自然窺探得到,索性他便也就直言不諱的承認,而後麵那句陪葬,他也是認真的。
“好大的口氣,本宮現在就殺了她,本宮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本宮為她陪葬。”獨孤連玉怒目圓睜的道,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桌子碎裂的聲音,顯然他被獨孤連城給激怒了。
他站起身來作勢便要走,怒火中燒使他忘了他今日前來的目的。
“聽聞太子殿下要在父皇的壽宴之上獻出九轉玲瓏,你說父皇若是知道那九轉玲瓏是假的,你這太子之位還能坐多久?”獨孤連城不鹹不淡的道。
聞言,獨孤連玉腳步一頓,眸底怒火越燃了幾分,他僵硬的轉過身子,額間青筋直跳,掩於袖中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陷入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