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連城!”他一字一句的咬牙道,仿似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了一般。
見此,獨孤連城反而嘴角微微一勾,眼波無痕,寒意陣陣。
阮無雙醒來時是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內,空氣中滿是淡淡的檀木香,她掀開被褥,發現自己原本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掉了,身上的傷口也已然被處理過了,她雙手支撐起身子來,不小心扯到傷口,讓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掃視了周遭一眼,她不由眯起眼眸。
這是哪裏?剛想起身下榻,便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醒了。”
獨孤連城,阮無雙心中默念了一聲,嘴角不由自主的咧開一抹淺笑,尋聲望去,隻見一襲白衣如墨竹淡雅出塵的獨孤連城端著膳食走了進來,眉宇之間滿是溫情繾綣。
“獨孤連城。”她淺笑喚了一聲,奈何心中委屈,嘴角不受控製的垮,眼中的晶瑩竟是不受控製的溢了出來。仿似受傷的小貓終於等來了主人一般,她知道自己這番模樣定然矯情不已,可誰叫對方叫獨孤連城呢?
“我在。”他忽然一笑,仿似月華初綻,光芒微現。
聞言,她隻覺心一下子被填的滿滿的,漲漲的,一直抵到了心尖上,即是舒服又是溫熱。
“好香。”她閉起眼睛嗅了嗅,她也不知道自己被獨孤連玉囚了幾日,這五髒腑早就在掀杆起義了,果不其然這肚子倒是應景的叫了兩聲。
“嗬嗬。”聞聲,他不由忽然一笑,順勢便坐到了床榻的邊上。
反正熟人熟事的,阮無雙也不覺尷尬,獨孤連城方坐下,她便自覺的抬過了托盤中的膳食,本以為是什麼好吃的大魚大肉,豈料隻是清粥一碗,不過這肚子餓的不行了,她也就不挑了。
“慢些。”見她跟三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狼吞虎咽,他不由柔溺一笑,手不由自主將遮在她額間的碎發輕輕別到了耳後。
她吧唧了一下嘴,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她怎麼覺得這清粥那麼好喝?難不成是她餓太久了?
“還有嗎?”她問。
“七邪。”獨孤連城了然一笑,七邪應聲進來。
“主子。”
“將廚房熬的粥都端過來。”
“是。”
七邪走後,阮無雙呼了一口氣,豈止隻覺心驟然一疼,她不由皺眉咬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心口之處,哪裏就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一般。
“怎麼了?”獨孤連城眉頭難得一皺,憂色既上眉宇之間。
“沒事。”阮無雙扯了扯嘴角淺笑道,剛剛那種被蟲子咬了感覺隻是一瞬之間,雖是如此,她的腦中卻不由想起那日阮芸柔說的話,以及塞入她口中的蠱蟲,難道剛剛是那蠱蟲在作祟嗎?
“阮無雙。”見她凝神不知在想什麼,他不由出聲喚道,言語中卻不難聽出擔憂之色。
“嗯?”她回神側眸看向他。
“想什麼呢?”他漫不經心的問道,一雙透徹的鳳眸落在她的身上仿似要將她看透一般。隻是從他的話中,她卻聽出了試探的味道,她心中一轉。
“我在想我被獨孤連玉囚了幾日,這早朝未上,老皇帝哪裏該如何交代。”阮無雙不動聲色的笑道,眸光並未躲閃,而是閃著微光般的看著他,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聽阮芸柔所言此蠱是新製出來的,聽意思是沒有解藥,而現下又是關鍵時刻,她自然不想他在為她的事分心,特沒這還是“無解”的蠱毒,告訴他不過徒增煩惱罷了,那倒不如不說出來得好。
“臨近父皇壽宴,近日都未早朝。”獨孤連城溫聲一笑,不由寵溺的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過這筆賬,他暫且給獨孤連玉記下了,竟敢傷她如此。
“原來如此。”阮無雙了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獨孤連玉敢將她囚禁起來,畢竟她如今身為朝廷命官,又是當下老皇帝身邊的紅人,獨孤連玉就是在如何,萬不會將她囚禁。
“對了,說起來這裏是哪裏啊!”她掃視了一眼,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問道。
“城東的一處別院。”
“哦!”她了然的應道,怪不得如此的陌生,敢情這又是他的另一處落腳處。
“主子,夫人粥來了。”七邪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聞聲,他瞧了眼一下子來了精神了,眼睛好似會閃光一般的她,嘴角的弧度不由越發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