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為何女扮男裝。”看著眼前清秀的容顏,嚴昊然的俊臉顯得異浮躁。
“回公子,奴婢當初並沒有女扮男裝,因為家裏窮,奴婢穿的衣服都是別人給的舊衣服,有什麼穿什麼,並不是有意要扮男孩的。”
小扣子泣道,她不是笨蛋,當公子問這話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原來公子以為她存心欺騙他,可是她並沒有。
“為何到這的時候你不表明自己是女兒身?”
嚴昊然有些不高興,昨晚那個女人也是女扮男裝,她應該是刻意的吧,那裏是青樓,她去哪裏做什麼?
女扮男裝去青樓調戲女人嗎?
嚴昊然隱入了思緒,女人逛青樓這就像一個笑話,可是昨晚那個女人還睡在哪裏,而且老鴇與她好像還很熟,那是不是說她經常去?
頭有些痛,第一次他竟然因為一個女人浪費了這許多的心思。
但是他欠了她一條命,一個人情,他不喜歡欠債,所以一定要找機會還她。
“公子,能不能不趕小扣子走。”跪地的小扣子遲遲不敢起身,也不敢動。
“福伯,你在外麵做什麼?進來。”嚴昊然未理會小扣子,反而朝站在門外的福伯喊道。
“公子,老奴是來看看小扣子,請公子聽老奴一言,莊裏總共有十六個人口,隻有小扣子一個姑娘家。”
福伯看著跪地的小扣子,又轉向冷厲的嚴昊然,爾後跪地懇求道。
“雖然莊裏的活男人都能幹,但是像洗衣,做飯這樣的活,男人做起來也是可以,但是縫衣之類的針線活,始終要一個女人的。”
嚴昊然看著膝前的老人與女人,並沒有立即說話,福伯說的他知道,這樣的情況,以前別的莊裏也有人提過。
但是既然同樣是人,除了生孩子這種先天的區別,女人能做的,男人一樣可以做,他還不是一樣拿針線嗎。
看著眼前這個纖細的女人,腦中又出現了那雙明亮的大眼。
看著福伯,看著那個丫頭,嚴昊然心中的那堅實的堤防,有一角在崩塌。
“既然如此,那她的去留就由你決定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小扣子一定會好好幹活,絕不會讓公子失望。”小扣子喜極而泣道。
“你們退下吧,我要休息。”嚴昊然麵無表情道。
福伯領著小扣子出去了。
嚴昊然卻在這時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了,他竟然讓女人留在他的家中,他一定是中了攝魂大法,要不怎可能做出這般荒唐的事。
這天晚上,嚴昊然多年來首次陷入了過去的惡夢中。
那是他四歲的記憶。
他記得那是一個夕陽如血的傍晚,他原本同夥伴們都在外玩耍,但是後來大家都走了,他一個人也隻好回家了。
那天家裏的門是虛掩的,裏麵卻清晰的傳出母親的哭聲。
他突然好害怕,一股腥稠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當時因為小,他卻並未分辨出血的味道。
當他自門縫裏走進去,當他跨過院子, 看到是的披頭散發的母親,拿著菜刀不停的在父親的身體上剁。
紅色的血染了母親一身,就連地上的泥土都成了血色,就像那個時候,天邊的殘陽。
那一瞬間,他的記憶也成了紅色的,之後他便什麼都不記的了,在那之後的十年裏,他總是不停的夢見那一幕。
原本他是如何成為師傅的弟子他是不記的,可是今天晚上,他竟奇跡似的記起了。
不要,他不要想起,他不想起那個女人,不要、、、
“公子,您醒醒,你醒醒、、、”小扣子在床邊搖晃著尖叫的嚴昊然。
原本公子住的這間院子是不讓人進的,可是公子的叫聲一直不停,她擔心不已,終於還是冒死踏了進來。
“啊、、滾,滾開、、”
他猛的由床上坐起,屋裏點了燈,燈火在他眼裏卻像是夢中的那血。
女人,房中竟然有女人,他揪起小扣子,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