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孟婆摣開五指在我麵前晃了兩晃。
我奇怪道:“阿婆,這是做什麼?施咒麼?”
“是你老先生讓我出聲前先打個手勢嘛。”孟婆很是講理。
我去……沒想到這老太太相當有幽默感。我啼笑皆非:“有話請講。”
“年輕人,這份差事不好當啊,你是否覺得閻王很好話啊?”
“一點點。”我承認,兩次接觸下來這個閻君不但毫無架子,甚至還有些可愛呢,當然,在我心中隻要是好欺負的人都很可愛。
孟婆並不看我,隻顧收拾碗盞擦抹桌子,似是自言自語道:“人世間絕無一物能不勞而得,就算是我老婆子煮的失魂湯也要那赤條條的鬼兒用來世的缺失交換。閻君骨牌那是多麼貴重啊。”
我聽明她話中含義,心中卻甚是暢通,豪氣幹雲道:“我從不認為下有白食的晚餐,人活一世本就在不停交易,你用真情換此生,我拿青明,窮人千方百計得來富貴,待到老邁方知是用健康交換;富甲一方又如何,且不論缺失真愛情感,隻哪家能三代傳承?要風得風的給予快感令得兒孫庸碌,何嚐不是寵愛與能力的等價交換?”
我撂給孟婆三字“曉得啦”,拱手辭行便要拉著尿泡返回陽間,剛才踏上黃泉路卻聽一聲沙啞叮囑來自那奈何橋畔:“年輕人……好好照顧福喜兒!”
……
……
我剛從醒轉,才隻來得及轉了下眼珠便聽見林葫蘆暴怒咆哮:“馮重音!!!”
娘耶,因為要欺騙體內鬼王,所以情急之下一巴將這娘皮抽了個七葷八素,入戲太深下手太狠。我方才還在孟婆跟前大放闕詞鑿鑿等價交換,沒想這現世報立馬來了。
沒關係,跟我家樂菱相處久了,怎麼也學會一招半式——裝死!等到解除我再腳底抹油烏爾開溜……
我靠!
心中如意算盤顯然沒打響,還被腹部一襲重擊砸得我差點吐出尚未吸收完全的半張骨牌。
“好了好了!姑知道錯了,咳咳……我向你賠禮道歉,至多讓你十倍打還…我才隻抽了你一巴,不必動用火箭炮吧!”我將胡亂編纂的措辭背出一半才敢睜開雙眼,卻見麵前林葫蘆倒退丈許從牆角抄起顯然是準備多時的古董火箭炮對著我調校準星。
尼瑪!事件搞大了!
口中忙念:“屍魃疾行,去到魂淡夢遺,我蹲……我勒個去!”忙中出錯我竟然背錯咒語。
千鈞一發間幸虧四樣趕來,伸出手指阻擋了她已然摟下一半的扳機。
朱鳳兒好哄歹哄連拉帶抱好容易才將暴怒的林葫蘆拽出房門。耳聞那丫口中兀自咆哮:“好你個姓馮的!老娘二十歲一堂堂女娃幾時被人掌摑!你丫等著,此仇不報老娘自刨祖墳!”
怕是你想刨祖墳都尋不見祖宗,我縮在床角拿著枕頭擦拭著腦門冷汗。這娘皮實在膽大包,那款古董火箭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她打從車上那堆破爛兒中揀來,出了名的威力大、愛炸膛,若非尿泡及時攔下,後果不堪設想。
對我而言,林葫蘆的憤怒比地府盜牌凶險萬倍,但願朱尿泡將事件始末與她明後能討得諒解,否則我怎也沒勇氣拿屍魃鐵殼與火箭炮硬磕。
“五!五!”
我驚魂未定卻不得不記掛老婆安危,趕忙叫喚烏鴉進來。
“五,你不是一直叫囂如何強悍?知不知道我老婆和老婆和老板在哪裏?”
“五不知。”烏鴉理直氣壯:“你那鬼老婆跟狐狸老婆吃食飲嚐純屬裝模作樣,不食人間煙火我怎計算她們事件?”
“那廖冰兒呢?她總是凡人,總是吃飯的,人呢?”
烏鴉鳥嘴一歪,帶些鬼祟道:“主子您在林家與那二姨太大戰三百回合相當令人欽佩呢。”
我哪裏有空聽它揶揄,惡言相向:“窺人交合,祝你不勃。”
否自有喜鵲、畫眉與黃鶯見證。”
我沒好氣道:“蝙蝠適合你!情侶裝還。”
烏鴉鬥嘴不過,悻悻道:“窺人交合的不止我一個,那廖冰兒若是真能**的話我怕您老吃不消。”
“什麼?”我心知不妙。
烏鴉幸災樂禍:“你兩個老婆定然是遭人算計,可那廖冰卻不知何故幸免於難,你跟假林二山**之時她在裏廂房中觀看直播。現在?廣告公司中,老板椅子內,她已大發雌威將五十八個員工罵了四十九個,現在輪到第五十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