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廖冰兒並未與白狐青魂共同犯險,我略感一絲安慰。名義上她已經是林家媳婦,我在豪宅廳堂內被鬼王挾持強暴的那林二都算是她的掛名婆婆,這等醜行被廖冰窺見豈有不憤之理?就算現下強要跟她解釋恐怕也要大費一番周折。
我歎息一聲,與廖冰之間可謂情感輾轉,數年來誠心相待,她卻在關鍵之時為了解救家族企業將我背叛。這才激得我憤然辭職,又恰逢機緣巧合成了鬼丈人的上門女婿,直至如今徘徊在鬼狐之間不上敢談。
總之她現下無恙就好。
我很快將需要解決的事物排序整理出來,當務之急必定要以解救青魂白狐為先,想起地府內閻君教授的法門,也不知實效如何。
“五,你先出去,傳話給朱四哥,讓他把住門口,沒我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烏鴉知道我要做事,應諾一聲飛了出去。
我起身將房門關了,回頭坐了盤算如何進行。
閻王雖教授於我降服鬼王的法門,可解救白狐青魂仍需我自身主意。地府之行算是收獲甚豐,地牌幺二雖然不如雙至尊來得淩厲,但在陸上可謂獨占鼇頭,大殺四方,可惜我隻吃了一半,知足了,怎算也是橫貫東西,大不了老子盡量不去南北兩方便是。
靠!就算隻有半張地牌我也比你鬼王大,我把心一橫將計劃施展,卻是把閻君交代倒行逆施,燃燒了肚中地牌催穀發力靈魂出竅。
“這麼快就見麵啦?子,看來你我緣分不淺。”
我眼見自己跟我打招呼子裏那熟悉的麵孔在此時不出的可憎。
“我老婆在哪裏?”我單刀直入問鬼王。
“城南廢宅。”
“兩個都在?”
“兩個都在。”
我見鬼王出乎意料的配合,不禁奇道:“你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轉
麵前的自己竟然訕訕一笑,尷尬道:“老鬼我活了數千年,識得實務。我縱然有通徹地本領,卻始終沒鬥過你這子的狡猾手段,我認栽了將我如何處置?”
我喜歡他的直白,亦是坦然道:“閻王教授於我的那些法門,你都聽見了?”
鬼王搖頭苦笑:“這個,真沒有。我倒是想著那老閻會給你護魂好家夥,那半張幺二砸得老兒我七葷八素,直到現在還有些犯暈乎呢。我雖修習千年,但始終是邪門外道,怎得也不敢跟閻君對抗。”
鬼王的坦白直率愈發讓我喜歡,嬉笑道:“此時我魂魄離體,你大可駕馭我**遠走高飛,想來我也沒有辦法阻擋。”
子,你當吞吃那半張地牌是好事麼?”鬼王冷冷道:“這閻君骨牌乃是用上古牛遺殼所煉,確是法力高超,就隻半張也足以將老兒壓製。但你可知道三十二張骨牌可是互相牽連?你得這半張幺二,無論走到哪裏便也都在閻君掌控之中了,恐怕……你若再想像從前那般逍遙自在卻是不可能了。”
我聽得大吃一驚,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世間凡人本就在地府管轄之中,哪個也逃脫不得。
鬼王似是知曉我心中所想,冷哼道:“凡人雖受管轄,但卻仍可依靠自己奮鬥改變些命運,例如才華富貴甚至是死期;而此刻的你卻連凡人都不如。”
“此話怎講?”我後脊梁有些發冷。
“好聽點是終身為奴,不好聽,那你便永遠是地府勾魂的一副工具!”
“不對!”我忽的憶起尿泡所言,反駁鬼王道:“我上屆不就……”
鬼王不怒反笑:“哈哈……你的可是我那友聶抗麼?”
我想是吧,當時卻沒追問尿泡他的大號,於是坦然搖頭道:“興許是,我隻知他與那雙頭惡蛟分食了雙骨牌,卻不知他姓甚名誰就逃得三界之外了?”我貌似抓住了鬼王鬼話中的破綻。
“哈哈哈……到我那友確是一個妙人。且不他的那段離奇際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隻他與我弟妹分食的那對雙至尊,就不是你那半張二能比的。雙至尊乃是牛眼所化,離卻雙目,任憑閻君如何推算那三十張骨牌都不得他下落;那雙地牌卻是分別由牛蹄練就,雖可大殺四方,但卻隻限地上,還注定被其它骨牌壓製。”
有誰人還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我單隻看那盛著鬼王的軀殼眼神,便知他所言非虛,心念稍感震撼,隨即想到一事,便連那僅有的一點震撼都拋到爪哇國裏,想到重點竟忍不住傻笑出聲。
身著我軀殼的鬼王倍感奇異,試探問道:“子,你沒什麼吧?莫不是被老兒一番鬼話嚇得傻了?其實,你之處境亦有妙處,我隻不過是發表自身的看法,並非危言聳聽。當然,對於你們凡人而言,能得此奇遇,怎都比那可憐的匆匆數年要走運多了。”
是……哈哈……”我差點笑岔氣:“我方才在想,那三十二張骨牌是上古牛化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