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越獄漢子(2 / 3)

但是上的摧殘已讓他們昏死過去,地獄刑司卻容不得他們有一時緩息,喝令差役潑水澆清醒這兩個異犯,他要親審這兩者什麼來頭。

大桶的水傾潑在地上躺倒的人身上,仿佛很管用的催魂術,吳年生在冰寒徹骨的感覺下慢慢清醒過來,渾身上下的痛楚乏力是那麼真實,這感覺就跟他身體神經的損傷下傳遞出來的一樣,莫非這一頓暴打已然將他的靈魂打回身竅不成,但微弱地掙紮兩下,還感覺身體沉甸甸軟綿綿的,如果這不是出在他肉身的痛楚,那隻能明這幽冥之下對於靈魂體的仿真度是大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

那把鈍樸古劍脫離了吳年生之後,漸漸顯出它的真相,被刑司一把插在地上,作為證據來審問吳年生是得了誰的法術,才這般帶身潛入地獄下來?

吳年生睜開眼來,第一眼視線觸及的是那個又據在案前咄咄逼人地看著他的獄刑司,他也隻顧眼睜睜地與之對視,很顯然讓人看見他目光裏飽含的不屈。

一陣對恃之後,刑司拍案嚷道:“別這樣看著我,你再膽敢怒視本司,本司便將你再暴打一頓!”

吳年生試圖掙紮爬起,可是力實在太虛弱,不但支撐不起自己的肉身,而且話都覺艱難,唯得眼神透出力量。

誰助你兩個如此潛入地獄裏來的?”刑司大聲質問,眾鬼隨之助長聲威,又一遍低低嘯喝。

堂下卻沒有應答,吳年生又試圖掙紮爬起,這回竟是撐起了半個身子,可是又摔倒了,江洋此刻也已轉醒,他也許是受到的毒打比吳年生要輕,加上遭受淩辱之後生出的悲憤,他在努力之下站起身來。

兩人如此不屈的表現,教堂上一刹那竟是有些愕然,在這夥差役刑司的眼裏,敢在刑堂上有如此表現的階下囚興許是極少見得,但是慣來行使慘無人道手段的地獄刑吏,又怎麼可能怯於這兩人的怒憤,那刑司但感意趣,起身離案走近兩個的麵前,笑道:“怎麼著,莫不是你兩個要報仇!這下還要跟本司動武不成!?”

眾差役一陣狂笑。

吳年生終於是站起來了,有些搖晃,恐怕一個伸指就能將他按倒,可是他卻逼視著刑司,仇恨使他的話很是誇張。“你死定了,你容我歇一陣,我非打死你不可。”

江洋更是誇張,看著刑司。“就算打你不死,也要恨死你!”

“好好。”刑司笑過之後道:“一個要打死我,一個要恨死我,看來你兩個真是得永遠沉淪在我刀山地獄,但是把你們扔下山之前,本司就與你兩個過兩招,免得你們以為剛才是以多欺少了,莫不是你兩個還有看家本領沒使將出來,我倒要見識一下。”顯然有崇武的刑司臉上的興趣不減,以為這兩家夥莫非還有何異能沒使將出來,也好順便探清他們的來頭。

吳年生與江洋對視一眼,看出彼此的茫然,他們那裏以為會打得過這身法傳神的行刑司,隻是臨到這當口,不甘就範,故意拖延時間,盼著奇跡能在這裏出現。

才歇得一下,那刑司便起了疑心,凝看之下,就是看不出這兩個魂人本身有何能力要與他對抗,忽地想起差役把這兩個從審判殿拖過來時,還起刑審時,閻王施法從他們身上攝奪隱藏的法器靈物,再看一眼地上還插著的那把古劍地懷疑這兩個惡犯莫不是在等著要得到攜帶之物的搭救?閻王收走的器物會不會已自行破解禁製,憑靈識索尋而來?

想到這裏,地獄刑司便不再容他們有歇息之機,向兩邊待命的鬼差叫道:“的們,給我再狠狠暴打他們。”

眾鬼差應得一聲是,便都磨拳擦掌從四處向吳年生和江洋圍攏過來。

眼見眾鬼差猙獰作勢逼近,這兩個一再遭到毒打的魂人此刻縱有盛怒,也隻得忌憚以對,緊靠到一起,心想如沒有意料發生,往下又必遭摧殘,這身陷地獄的滋味,真他娘是悲催!

“什麼東西?”刑司猛覺窗外有異影印在窗紗上,他喝出一聲,扭頭看去,還未待他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窗外在晨昏一樣的光亮下飄移的一截黑影子猛然衝破窗欞,叭一聲,將自身的七層浮屠撞了進來,同時將一抹清光如投進地牢一般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