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吳氏還是有些遲疑的望著夏藍。
“縣主中毒,尋常的郎中沒法子。不過公子會請禦醫來診治,若是二夫人手中有解藥,公子也會想法子弄到手。”
吳氏沉默著,夏藍和玉忘蘇也安靜的等著,許久沒開口。
良久,吳氏才咬咬牙,“我答應餘杭公主的條件,我也希望你們說話算話,治好沁兒。”
“放心。”夏藍拿了一粒藥丸塞進了吳氏的嘴裏,吳氏一驚,連忙就要吐出來,沒曾想那藥丸入口即化,根本就吐不出來。夏藍看了她一眼,“放心吧!這是宮中禦醫才煉製的藥丸子,隻要你說的是實話,自然沒事。你若是敢說假話,便會肝腸寸斷而死。”
吳氏心下驚愕,這人還真能弄到宮中的藥來。
玉忘蘇卻有些懷疑的望著夏藍,這種無稽之談的東西,該是不存在的吧!世上哪裏會有這種藥材。
大概就是嚇唬嚇唬吳氏罷了。還真以為一粒藥丸都能當成測謊儀來用啊!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害死你,過了今日,我自然會給你解藥。”夏藍說著便往外走,吳氏也跟上。
到了庭院中,夏藍便望著玉忘蘇,“公子讓奴婢請很姑娘務必去一趟。”說著目光卻是落在玉忘蘇的麵容上。
玉忘蘇也了然,她這張臉也是很明顯的證據呢!餘杭懷疑當年的事有蹊蹺,不就是因為她這張臉嗎?
玉忘蘇也沒猶豫,和水生交代了一聲,又親了親歡歡的小臉,便同夏藍出去了。
到了餘家,夏藍便帶著玉忘蘇和吳氏徑直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
老夫人的院子裏,倒是坐了不少的人。老夫人,大房的大老爺夫妻,二房的二老爺夫妻,餘杭等人都在。
“杭兒,你有什麼要緊事便直說吧!”老夫人望著餘杭。
“是啊!杭兒,你讓我們都到老夫人這裏來,說是有要事,不知是什麼事?”關氏眸光沉沉的望著餘杭。“沁兒還昏迷不醒呢!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是關乎家裏的一樁大事,人很快就來了。”餘杭輕輕的撥著青花的細瓷蓋碗,看著細細的茶芽在滾水中浮浮沉沉。
“若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我先去看看沁兒。”關氏說著便站了起來。
關氏才剛要出門,夏藍已經帶著玉忘蘇和吳氏進門了。
關氏直直的盯著吳氏,滿含了威脅之色。吳氏看清楚了關氏手中捏著的一個長命鎖,上麵還纏著一圈細細的白絹,像是那夜關氏扔給她的白綾。
她一陣瑟縮,那長命鎖還是沁兒小的時候,她留給沁兒的。
關氏看向了餘杭,餘杭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人都來了,二嬸不如聽完了再走?”餘杭含笑望著關氏。
關氏隻得重新坐下,瞥了老夫人和二老爺一眼,兩人都一臉驚愕的望著玉忘蘇,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老夫人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的很,嚇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玉忘蘇幾乎笑出來,還真是都以為見鬼了啊?還真是可笑,這世人哪來的鬼,鬼可都在人的心裏。
別說世上沒鬼,即便有,若是至親之人,哪怕變成了鬼,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何懼之有?
若有至親離世,她倒是巴不得變成了鬼來看看她呢!
“這孩子,咱們曾經都是見過的。”崔氏拉著玉忘蘇走向了老夫人,“就是於楠啊!十多年前攆出府的那個孩子。”
“於楠?”老夫人臉上的驚懼才漸漸散了些,細細望著玉忘蘇,“可……可她怎麼會是這個模樣?”
於楠根本就不是清韻的孩子,怎麼會和清韻長的如此相似?怎麼都覺得古怪的很。當年這孩子看著也沒那麼像清韻啊!
“是啊!於楠,母親可覺得熟悉?”崔氏含笑問著。
餘家主也驚呆了,仔仔細細的望著玉忘蘇的臉。像,真的很像,若非身上韻味並不相似,他都要一起是清韻活過來了。
關氏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抓撓著自己的掌心,希望借由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日她就不該給吳氏白綾,因為直接讓人把吳氏給殺了。要是今日吳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可就糟糕了。
隻希望吳氏顧惜女兒的性命,不敢亂說吧!隻是餘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她心裏也實在沒底。
她真是一直都太仁慈了,根本就不該留著這一個個的禍患。餘杭這小子還真是命大,她三番四次的出手,竟然都沒能除掉這小子。
這小子一旦抓住了機會,必然會除掉她的。
“杭兒,這是怎麼回事?”餘家主看著玉忘蘇的臉,不由得心下狐疑起來。
於楠,原名餘楠,還是當年清韻給她們的女兒取的名字。後來這孩子被認出不是清韻的孩子,自然不該再用餘楠這個名字,這才改了於楠,攆了出去。
可看著這樣一張臉,要說這不是清韻的孩子,連他都覺得不可信的很。
那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兩個孩子都是清韻的孩子?可當年清韻懷著身孕的時候的,肚子並不大,誰都沒有猜測過清韻是雙胎。
何況當年吳氏入府也是懷身孕的。
“杭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餘老夫人望向餘杭。
“我在江南見到她的時候,也十分驚詫,因為她真的和當年的二嬸很像。其實當年的事,我心裏一直存了懷疑。二嬸如何會連自己的孩子都分辨不出?”
“你是說,於楠才是當年清韻生的孩子?”老夫人皺著眉。本以為孩子從最初就換錯了,當年乃是撥亂反正。難道,當年的事才是有人處心積慮的安排的?
可沁兒身上的胎記她是親眼所見,做不得假。並且相貌上,沁兒雖和清韻沒有太多的相似,眉眼間卻還是像的。
要說沁兒不是清韻的孩子,似乎也說不通。
她真是被弄糊塗了,兩個孩子,到底誰才是自家的孩子?
“是,於楠才是二叔的孩子。而餘沁,則是奶娘吳氏的孩子。”餘杭指著吳氏,“吳氏貪圖餘家富貴,用自己的孩子換走了餘家的孩子。
“而此事能成,也不僅僅是吳氏的能耐,自然還有有心之人的成全。”餘杭說著便看向關氏。關氏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吳氏的身上,黑沉沉的,看的吳氏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