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若是再不來,皇帝莫非是要逼死哀家的外孫女不成?”太皇太後望著蹲在地上的皇後和沒氣了的翠蘿。

“太皇太後言重了,皇上如何會做這樣的事。”範昭儀急忙說道,“這不是最近宮裏出了些事,皇上這才審問一番。”

“閉嘴,哀家在和皇帝說話,你插什麼嘴?”太皇太後冷冷的瞪了範昭儀一眼。範昭儀嘴唇翕動幾下,到底是不再說話。

“後宮中的事,皇祖母還是不要多操心了。嬌棠讓雲家謀害雯華,並非小事,若是孫兒不處置,如何服眾?”皇上望著太皇太後。

“嬌棠是個什麼性子,哀家清楚的很,若她真是這樣惡毒的性子,便不會對你三宮六院從來不聞不問。甚至德妃和淑妃,還曾是她主動給你安排的。

“她是大家小姐,不會這樣的容不下庶子。”太皇太後示意人上前去扶起皇後。

皇後還是呆呆的,胸前的幾點血跡讓太皇太後臉色鐵青。

“鐵證如山,不然孫兒也不會鬧到坤寧宮來。黃祖母,今日孫兒必然是要處置的,否則雯華的傷害又怎麼算?”

“今夜哀家就在這裏看著,你若敢動嬌棠一根毫毛,哀家便撞死在這坤寧宮。”太皇太後坐了下來。

範昭儀瞠目結舌,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會這樣耍無賴,看來還真是疼愛外孫女啊!

不過她想也是,即便是這樣的事,皇上怕也是不會廢後的。到底還是要看太皇太後和雲家的麵子。

太皇太後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外孫女成為廢後的。

“皇祖母,你這是在為難孫兒。”

“哀家還就是要為難你了,若是有人讓哀家不蘇坦,哀家便讓天下人都不蘇坦。若是皇上明日便想給哀家服喪,那大可耍你帝王的威風。”

“皇祖母不必如此。”皇後幽幽說道。伸手取下頭上的鳳釵,“皇上不就是要這個嗎?拿去便好,何必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橫豎我是早就該死的人了。”

她把鳳釵小心的放在地上,看著皇上的目光十分空洞。

皇上望著她的眼睛,滿目荒蕪,仿佛邊關黃沙漫天的場景。恍惚裏,竟和當年接到安琛死訊的雲嬌棠重疊在一起。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空洞的望著他,問他是否滿意。

他還依稀記得那個時候的氣急敗壞。似乎在那以後,她待人很和善,包括對他,卻再也沒有對著他笑過。

她始終以為,安琛的死是他的手筆。那個嬌美如海棠的女子,霎時間死去。

“嬌棠,不可胡說。”太皇太後嗬斥道,“什麼生啊,死啊的,這是當著長輩該說的話嗎?”

“自此關閉坤寧宮,沒朕的旨意,皇後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探望。”皇上說完便望著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滿眼傷痛,卻什麼都沒說。

皇上轉身離開,寧公公和範昭儀也連忙跟上。那藥童也連忙要跟上,太皇太後卻看了他一眼。

“這人便留下吧!”太皇太後話音剛落,便有人綁了藥童。

藥童急切的呼喊皇上救命,皇上卻沒有回頭,也什麼都沒說。藥童便直接被捆綁在了樹上,嘴也堵上了。

“嬌棠,日子總還是要過的,你不能說什麼死,你可想過你的爹娘,他們隻有你一個孩子,你若是出了事,他們可怎麼辦?”太皇太後拿了鳳釵親自給皇後插上。

“外祖母。”皇後撲在太皇太後的懷裏。

太皇太後歎息一聲,“此事哀家倒要看看是誰在做鬼,真當哀家是老眼昏花,瞎的不行了。”

“橫豎也不過宮裏這些人的爭鬥罷了,都想住進這坤寧宮,是我占了這個位置,擋了別人的路,這才害死了翠雋,險些還連累家人。”皇後幽幽說著。

“這小子你要如何處置?”太皇太後望著皇後,指了指捆在樹上的藥童。

“他不過是個的小人物,留著也沒用。”皇後掃了藥童一眼,藥童臉色煞白,驚愕的望著太皇太後,褲子都濕了,“既然是他誣陷翠雋,害得翠雋慘死,那便讓他給翠雋陪葬吧!”

藥童聽的大驚,拚命掙紮著,想說什麼,嘴卻被堵住了,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