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怎麼知道?”
栩洢丟了撐船的竹竿,讓那船自己順著水漂,走到即墨邊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即墨也坐在了船板上,矮了栩洢一截。隻是栩洢坐的隨意,而即墨坐的優雅。
“我不帶隨從,因為不並不是個瞎子。準確的說,我隻是看不清,而非看不見。”即墨扯下了綁在眼前的絲帶,睜開了逼著的眼。
那眼裏的眸子微微的泛著灰色,不似正常人那般的漆黑或者淺棕。
隻是那眸子很好看,就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若有似無,不細看,那就是與常人無異的眸子,細看,片能看到那淺淺的迷蒙之色。
那眼望著栩洢,栩洢內心卻是一陣觸動。
“原來,你是長得這個樣子的。”即墨淡淡開口。
栩洢也是微愣,摘掉絲帶的即墨,配上了灰淡的眸子,卻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我,是不是見過你?”栩洢張著口,動著唇,卻說不出聲音。
“此次初見,望有再會。”即墨也不在看栩洢,撇開眼無神的不知望到哪裏去了,儼然一副瞎子的姿態。
“望有再會。”栩洢點頭。
二人沉默。
栩洢心裏叨念這即墨的名字。卻又嚼不出什麼滋味來。“即墨,你可曾即墨。你一個人的世界,可曾寂寞?”
即墨將絲帶綁了回去,長長的絲帶與青絲發帶纏繞在了一起,也是一根發帶的樣子。
栩洢以為即墨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啞然不再多言了。
“瞎子的世界,確實隻有自己一個人和一片黑暗。或許寂寞,但我不曾覺得寂寞。即墨隻是我的名。”即墨道。
栩洢不言。她不曾把話講的太露骨,太傷人。可這即墨自己總是講話講的明明白白,毫不遮攔。真是個……不在乎自身弱點的人呢。
“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何要在此擺渡?”
即墨蒙上了眼,栩洢就瞧不見那蒙了霧氣的眸子。卻也不知,那眸子是否還看的見她。
“你可知這渡口叫什麼名字?”
“夙緣。”
栩洢點頭道:“不錯,這渡口叫夙緣,你可知這渡口也叫姻緣渡?”
即墨頓了頓,再道:“姑娘在此是為尋一方良人?”
“正是。”栩洢道:“或許也隻是一個消遣,三年,我未曾遇見我喜歡的人。我想,我沒有再擺渡的必要了。擺渡紅塵,能牽誰的手。”
即墨似是深思,不再開口。對著栩洢的直白灑脫卻也沒有評價。
栩洢偶爾會望望即墨的反應,可即墨就像一個雕塑,不動不響,不作反應。
船順著水行的並不快,栩洢也沒有要跳船試上一試的衝動。即墨視力不行,她還指望一個半瞎子可以圓了自己的心願麼?
這是個理由,但更或許,她不想這麼一個出塵的人兒落到水裏,狼狽了一身衣裳。
舒了口氣,栩洢起身向船尾走去。這船,讓它自己漂,還真不知道要漂到什麼時候了。她做的第一樁生意,權當掙點盤纏吧。
就這樣僵著,也著實無聊,不如找點事做來的舒服。
他們隻是初見,有這麼些話也著實難得了。
船靠岸的時候,天已泛黑。即墨還是撐著那把油紙傘,給了栩洢一張銀票,便上岸走了。一個人走在路上,卻也與常人沒什麼差別。
栩洢望著那身影,腦子裏突然冒了個念頭。那即墨皮膚那樣白皙,是不是撐傘護出來的。又罵了自己一句:盡想些有的沒的。
也不管即墨給的銀票是多大麵值,扔了船篙準備走人了。
若能重見,再謝過好了。
希望如那一句話,望能重見。希望不如那一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
小岸:這個栩洢隻是前世的栩洢,並不是上文中的那個栩洢宮主哦~影嫙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改名叫栩洢的,這原因,真是因為她前世叫栩洢嘍~
這是栩洢和即墨前世的故事,自然也就是司徒惑(司徒子言)和安影嫙前世的故事了~
這算個番外,也算交代一些原因吧。可能會有讀者疑惑男女主的感情是怎麼來的,因為寫的不是很好,這裏就算是一個交代啦~
所以呢,各位切莫把前文的栩洢子言和這裏的栩洢即墨搞混嘍~
這裏是前世,寫的是前世的糾葛哦~
咳咳,因為話有點多,作者留言裏隻有200字的,所以就放在這裏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