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李驕陽都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了,“每天都繃著一根線,他要是再不來,我可都要受不了了。”
阮慕陽突然笑了,“或許,這就是李毓莊想要的呢!”
驕陽突然也精神了一些,“有道理。沈毅派人去請韓通過來。”
“是。”沈毅雖然不覺得韓通能有什麼辦法,但他是始作俑者,萬一真的事不可為,也好讓他把人接回去。
其實韓通的焦慮並不比李驕陽少,燕王那條命,顯見著是朝夕不保,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
“要是督統在就好了。”
每有疑難的時候,韓通就特別想念他們督統,驕陽都習慣了,隻當聽不見,“你們督統現在是鞭長莫及,咱們得自己想辦法把李毓莊印出來。”。
“按理說不應該,李毓莊冒險進京,就是為了救他弟弟的,最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了,他怎麼一直都沒有動作呢!”
驕陽卻說道,“或許他早就猜出來,這最好的機會,其實就是個陷阱。”
這一點韓通倒是不懷疑,絕大多數的陷阱,都有致命的漏洞,隻不過,身在其中的人,未必能看得清。
“李毓莊不是一般人,為了救他弟弟,他一定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你怎麼能確定?”驕陽多少有些不信。
韓通突然笑了,“殿下不必懷疑,都衛府盯著事情,沒有線索也就罷了,一旦被我們抓到一絲一毫的線索,就什麼秘密都保不住的。”
驕陽突然感到一陣的不寒而栗,“那死人呢?”
“死人比活人更收不住秘密。”韓通漠然說道,“活人或許還能故布疑陣,但是死人。連自己最起碼的東西都保不住。”
驕陽感到一陣寒意,也搞不清她這死過一次的,該放在哪個行列當中。
“算了,別說那些了。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李毓莊引來。”
韓通要是有辦法,早就說出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沉著臉裝思想者。
“要是李毓慶快要重傷不治了。李毓莊會不會著急?”驕陽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韓通聽著有些奇怪,“難道他現在傷的還不夠重嗎?”
驕陽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準備再去給燕王用刑,她氣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在折騰他可真的就沒救了。”
“那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我是想說,或許。李毓慶對他弟弟的情況,有些估計不足。”
這倒是有可能。正常情況下,這種犯人,都不太會用刑太過,在沒有得到目標之前。至少不會讓他死了。可是燕王這兒多少有點特殊,阮慕陽是不顧死活,下手又黑的人。燕王交給他們的時候問題就不少,後來。稍微受了點罪,就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現在好像隨時隨地都可能娶見閻王。
想通此節,韓通當機立斷說道,“咱得想辦法讓李毓慶知道他的實際情況。”
“這也不難,外麵請幾個大夫診個脈不就行了。”阮慕陽說道。
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李毓慶這樣病人放到哪個大夫手裏,就隻有搖頭歎息的份兒,但是,這人實在是過於敏感,他們不在乎皇帝還在乎呢。
“此計不可。”
韓通既然說不行,大家也就沒追問原因,驕陽說道,“請大夫進來看病不行,買藥總行吧?”
這廳堂上,除了玢玉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居然忽略了這等小節。”韓通一邊自嘲的笑了笑,一邊兩眼放光的說道,“醫館裏殿下的藥材給病人治病都已經習慣了,把買藥的都給忽略了。隻要咱們這邊大張旗鼓的買些貴重的,吊命的藥材,一定會驚動楚王府的那位。”
“恐怕也不合適。”玢玉雖然慢了半拍,到底還是明白了,而她常年管著銀錢賬目,對此格外敏感,“聖人當初曾經許諾,醫館所需的藥材,都可以到太醫院取用,我們真的要找些珍稀的東西,難道不去禦藥房,反而滿大街碰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