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冷溪瞧著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話,心中也不免生了幾分憐憫,“那這樣,你的船夠大,夠寬敞麼?駛出去能駛得平穩些麼?”
“運貨的船豈有不寬不大的,而且船上都是比我還要老道的船夫水手了,姑娘大可不必擔心這個。”吳根繼續拍著他的胸脯,向冷溪保證。
“因為我也不是一個人去,還迎…我相公。”冷溪左想右想,最終還是覺得這麼比較穩妥,“實不相瞞,我相公他年前生了場怪病,我陪著他遍訪名醫都已經沒得救了,直到聽那位璣州神醫見啟這兩年又跑到樞州去了,這才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變賣了所有家產隻為了北上去找那位神醫,救我相公的命啊。”
吳根聽完,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唉,世事無常,大家都是命苦的人啊。兩個人也沒事兒,隻要娘子您肯使銀子,這事兒就包在我吳根身上了。”
“隻要這一趟能讓他坐船坐得舒適些,多少錢我都願意,看哥兒你也是個爽快人,便直接開價吧。”冷溪一邊,還一邊很像回事兒地抹了抹眼角的淚。
著,吳根就衝她豪邁地伸出五根手指:“那我也就不跟您客氣了,五十兩,包您滿意!”
冷溪一聽,當即咬碎了一口銀牙,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
誰想轉頭回去和宋念一,就挨了他一頓哭笑不得地數落:“我你個敗家娘們,那可是五十兩啊,要是這趟出門咱們沒帶夠那麼多錢怎麼辦,你就不知道跟他還還價麼?”
“人家上有病重老母在等著錢救命呢,而且我不是也咱們倆是變賣家產,為你上樞州尋醫的麼,我要是張口還價的話,人家豈不是要覺得咱們沒多少錢,上了船之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你又暈船,到時候欺負咱們怎麼辦?”
聽她鬼扯,宋念還不知道,她就是純粹不懂得還價,之前自己跟她獅子大開口,她哪次不是想也不想就應下來了。
不過嘛,剛喝完了藥的宋念帶著一身藥味兒就朝她湊了過去:“你當真跟外麵的人,咱倆是夫妻?你不是,我現在是木不忘了,不能隨意在外人麵前亂叫的麼?”
“隨機應變懂不懂,他們到底是一夥甚麼人咱們還不清楚呢,也算是多留個心眼兒吧。”冷溪也不嫌他身上的藥味重,順勢摟著他的脖子,“現在你既不是木不忘,更不是宋念,我也不是冷溪,咱們隻是一對北上求醫的少年夫妻,我還指望著你這張醜臉來扮怪病呢。”
“行,就衝夫妻二字,這五十兩也不虧了。”
著,隻見他忽笑得狡黠曖昧,沒等冷溪反應,便被他傾身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