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跟平四談談。
雨下了一整夜,黎明才停,雨後的早晨空氣清新,陽光毫不吝嗇的大片大片的照下來,能晃瞎人眼。
璟城都被衝刷了一遍,幹淨的好像重新建造一般。
南諾黎明才睡著,醒來已是上午十點。
顧鬱琛早就不在,這個時間,應該早就去公司了。
今天周六,南陽不用上學,她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的小菜園裏,南陽正跟老爺子播種。
睡了一覺,把這事忘了。
趕緊走過去。
“爺爺,您身體行嗎?還是我來吧。”
“不用你,我活動活動禁錮,種種地,鬆鬆土,心情也好,身體也舒坦,午飯多吃點。”
毫不吝嗇的陽光照在老爺子和南陽身上,度上一層金光,南陽忙的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還在跟泥土作鬥爭。
“媽媽,我長大想當個農民,每天種地鬆土。”南陽泥猴子一樣嚷嚷。
“好,種,你以後想當個馬夫我都不管你,到時候把你曬成黑煤球。”
她又看向老爺子,“爺爺我先出去一趟,麻煩您照看一下南陽。”
“去吧去吧,家裏有我,還有陳管家在呢,忙你的去。”
老爺子看著南諾離開的背影,擦擦手,坐在院子裏喝了一口茶,給顧鬱琛打電話。
上午十點,戴文推開辦公室門走進來。
“顧先生,昨晚一晚上,平四輸了一百八十萬,人已經被處理了。”
嗜賭如命的人,給他一千萬也能一夜輸光。
顧鬱琛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正好老爺子的電話打進來。
“顧鬱琛,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老爺子握著電話,看菜園裏小南陽玩的正歡,“放著他們母女兩個在家裏不認,還等什麼?”
顧鬱琛頭也沒抬的處理文件。
“爺爺,這事您別管了,我知道怎麼辦。”
“哼,八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不用我管,怎麼樣?不還是被秦以柔騙了?”
“爺爺,不提秦以柔行嗎?”
老爺子放下茶盞,“反正我不管,你想辦法,我不能讓陽陽從顧家離開。”
掛斷電話。
戴文安靜的在一旁,空氣裏很安靜,他放下文件,點了一支煙。
他不喜歡孩子,一直都不喜歡。
可現在不僅是老爺子,就連他都不能讓南陽離開,一想到南陽,他的心裏某個地方柔軟的一塌糊塗。
而這三年時間裏,他連自己做父親了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他的孩子,血液裏流著她的血。
秦岩,秦岩。
一想到這個名字,他冷聲吩咐:“去查,國內各大醫院三年前的就診記錄,秦岩的……不,南諾的,所有。”
“是,顧先生。”戴文應聲。
南諾出了門,直奔靈溪碼頭。
靈溪碼頭還是原來的碼頭,可周圍都已經大變樣,當年她也隻來過兩次,都是晚上,一次是來交定金,另一次就是偷渡離開。
按照平四的說法,在這裏找到他應該不難。
她想了想,不能讓平四見到顧鬱琛,尤其以她的名義去要錢。
她已經欠了顧鬱琛很多,多的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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