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衣服會不會髒皺,趴在地上找那隻鴛鴦,整個化妝間都被我翻過來還是不見蹤影。
服務生成成來催我說楚老板帶著朋友來了,讓我快一點。
我費力的起身,焦急道,“成成,你幫我找找胸針,一隻翡翠的鴛鴦,我先工作去。”
成成應聲說好,看到地上的血跡捂著嘴叫了聲,“剛才有幾個打手一樣的人挨個房間搜人,這個人剛才是不是在這裏?你沒事吧?”
我對著鏡子整理好衣服的褶皺,笑著安慰她,“不用擔心,我沒事。”
出了化妝間,走廊上倒是一片祥和,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趕到包房才知道,我的客人,楚老板的這個朋友竟然是他。
包間的燈光很暖,暗的曖昧,深圳的夜總會,算是全國檔次較高的了,燈光都是國外進口,顏色可以自動調節,硬件設施耗資極高。
越是這樣的環境,消費才高,能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
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除了楚老板,還有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從我的角度隱約看到一張俊俏的側臉,隱約有些麵熟。
他非常規矩,旁邊的小姐一直跟他搭話,他隻是淡漠地回應著。
楚老板懷抱著一個小姐,看到我來,微胖的臉上有些興奮,表情極其興奮的喊了一聲,“諾諾來了,快來給沈總跳支舞。”
我應聲過去,那個男人轉過臉,燈光照在他臉時,我一個腳步沒站穩差點摔過去,心跳都漏了幾拍。
沈皓潤。
我沉淪夜場不肯出賣身體,保留最後純淨想要留給的人如今毫無防備的出現在眼前。
我此刻說不清是激動還是慌張,手有些發抖。
他的目光在我誇張的韓服上流連片刻後,楚老板笑嗬嗬的解釋說:“沈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林諾,舞跳的一絕,今天你也好好見識下。”
沈皓潤沒有接話,隻是默默注視著我,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強壓下內心的慌張,僵硬的展開舞姿,楚老板非常捧場的拍手叫好,沈皓潤還是無動於衷,眼睛裏沒有波瀾和情緒。
這一舞跳的心不在焉,我整顆心都在沈皓潤身上,他沉默著看我跳完,表情淡漠而平靜,而楚老板一直在一旁稱讚不已。
跳完後,我去化妝間換下衣服,屋子裏的血腥味還未消散,我早就忘了剛才的驚慌,回過神來,陷入和戀人相遇的巨大驚喜和激動中。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有從前一絲的痕跡,連我自己都陌生,何況是沈皓潤,小姐林諾和千金小姐白婷惜終究是兩種不同的命運。
外邊突然變得吵鬧,似乎是因為剛才受傷男人的事情,我無心理會,補了一下妝,便又匆匆進了包房。
楚老板招呼我坐在中間,我壓下內心千絲萬縷的情愫,滿麵笑容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坐下。
我餘光覺察到沈皓潤一直在注視我,臉上止不住的微微發燙。
“轉過來我看看。”
我側過身,看著眼前我心心念念的夢中人,他眉眼如從前一樣俊朗,氣場比從前內斂穩重。
他捏著我的下巴左右都看了看,眸光微動,也許我容貌再也不是白婷惜,可是我的眼神卻變不了。
他恍惚了幾秒鍾,“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多努力壓住想要告訴他我就白婷惜的強烈念頭,搖搖頭,“我認識您,您未必認識我。”
他怔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饒有興味的問:“說來聽聽。”
我媚笑著指尖在他白色西裝上畫了個圈,“維蕭集團這幾年越做越大,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沈總。”
深圳各種財經報紙和電視新聞,都隨時能看到沈氏的商業活動,我這幾年從未間斷的關注這些。
他抓住我的手腕,“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