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閃避著文默,大笑出聲,當然沒有什麼解藥,他們所服用的那種藥物,叫做情蠱,是南蠻少數民族女子用來綁住丈夫而專門煉製的蠱,但沒什麼解藥,這些官員的行動也已經不打自招。
“公主啊!始終還是小姐棋高一著,您老了,該是時候退場了……”
話未說完,文默的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文默是他們當中武藝最好的一個,文錦來時,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始終是一齊長大的兄弟,文默將劍往他胸膛裏送了一寸,眼中卻閃著矛盾的光芒。
“我們的命都是公主給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公主!活下去不好嗎?”
文錦被他一劍釘在石柱上,吐出一口血沫,抬眼卻笑得十分溫柔。
“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一具隻會用媚術惑人的行屍走肉,我有了人心,有了感情,有了值得用生命去守護的人。文默啊!在公主身邊,這些你永遠都不會擁有!真是可憐。”
文默眸光一顫,迅速拔出劍,指向群臣。
“與公主作對的人,都得必須死!你們誰還有異議,下場便和他一樣!”
宮牆之外,事先安排好給嘉靖帝母子送葬的依仗突然被撤,一身國孝的百姓們從三更便被勒令起床,在道路旁跪迎皇帝梓宮,現在突然不出殯了,雖然不解,但都懨懨地回去休息,人群中兩名素衣女子卻沒有離開,隻是悄悄隱匿在城牆邊一處未拆的蘆殿背後。
玄瀾警惕地看著城門,對阮酥道。
“姐姐的動作生效了,德元撤回依仗隊伍,今日必然不會出殯了,小侄兒應該安全了。”
這些時日,阮酥令皓芳將麟鳳堂的所有信息一一排查,終於發現了一些可用的人,沒想到原本已是一枚棄子的白展,卻也有把柄握在玄洛手中,正好可以為她所用。
昔日嘉靖帝將箭淬毒暗害梁王的計策,正是白展所獻,他自以為嘉靖帝死了,這個秘密便無人知曉,但沒想到玄洛作為皇城司九卿,已經查到真相,所以白展收到麟鳳堂的銅匙以後,冷汗便下來了,如果這件事暴露,別說以德元為首的梁王舊人不會放過他,昔日與梁王交好的女婿承恩王也會和自己反目。
縱然利用白展,鼓動群臣阻止了這場喪事,但是德元公主還是不會輕易罷休,所以阮酥還有後著,想到這裏,阮酥有些凝重地看著玄瀾。
“玄瀾,你是否會怪我讓文錦一人進宮?此時情況複雜,宮中是個什麼情況,也未必會如我所料,若是弄不好,德元或許會將他和韓淡等人誅殺以儆效尤,你……會不會怪我?”
玄瀾麵上閃過一絲悲色,雖然沒有正式成婚,但她心中已經認定文錦便是她此生為之至死不渝的人,一如當年母親秦欒認定玄鏡一般,她知道此行凶險,所以在臨行前的夜裏,一句話也沒說,走到文錦房內,一件件解了衣裳,若是他真的回不來,她便替他留一點血脈,給自己留一個念想,可是文錦雖也情不自禁抱住了她,卻始終沒有突破最後一步。
他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嫵媚的笑意半真半假。
“你這也叫做勾引人嗎?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算了,等我回來再慢慢教你,到時候隻怕……你這輩子都離不了我。”
玄瀾氣惱地打了他一巴掌,他卻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吻,小心翼翼地抱了她一個晚上。
想到這裏,玄瀾的臉有些紅,她望著皇宮的方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何況我既然姓了玄,便拚死也要救出玄家的血脈,我相信,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因為曾對太後起誓,所以玄洛的身世,除了她和寶笙外,沒有別人知道,阮酥雖然覺得對不住玄瀾,最終卻還是沒能開口告訴她真相。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阮酥深知玄洛與玄鏡父子情深,對嘉靖帝隻有恨,橫豎嘉靖帝已死,兩人的恩怨便到此為止,那就讓真相塵封,也算皆大歡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