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朝堂之上有反對我的聲音,他俱能一一擺平,若我能夠高枕無憂,他便是最大的功臣。
秦思歸來見我,穿的是官服,我坐在鳳凰之椅上,手遙遙的一指便指向了官惜月,“忤逆犯上,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少見我這般失控的模樣,秦思歸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疑,隻淡淡挑眉,“諾,思歸遵命。”
君軒清的臉色已經鐵青,我冷哼一聲,轉而便是笑道,“至於他,關進司法寺!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要殺本後的!”
秦思歸的臉色終是變了一變,“他要行刺?”
再無言語,秦思歸忽而便從腰間撥出軟劍,手起劍落,君軒清的臉上立時出現一道血痕,秦思歸的聲音清冷許多,“這是給你的教訓,皇後仁慈,我可不是。”
秦思歸護著我,不分對錯,不論黑白,若有人傷我毫厘,他必還之千倍。
有侍衛進殿將兩人帶走。秦思歸亦要離開,我從鳳椅上起身,不偏不倚的便拽住了他的衣袖,軟軟的喚,“思歸,與我吃一頓飯吧。”
天下人皆知秦思歸是我的弟弟,但很少人知道眼前這個大權在握的少年,當年不過是被姨娘們在街頭欺辱的流浪小兒,他望了我一眼,終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官惜月的求見,比我預想的來的還早一些。
夜正濃,楊世遺在我的寢殿剛剛處理完政事,正要就寢,有人便小聲的通傳,“娘娘,暴室罪女官氏求見。”
楊世遺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你抓了官惜月和君軒清?”這皇宮中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沒承認也沒否認,隻對著他行了禮,“請無奇先安寢,阿漾去去便回。”
自古以來敢讓皇帝等的皇後妃子怕是隻有我一個,等不到他的回答,我抬頭便見他望著我神色不明,須臾,手一伸將我攬進他的懷中,“皇後,朕最近是不是對你太過於縱容了?”
他對我用朕,威脅的意味深厚。
我隻當聽不懂他的意思,眨眼間衝著他笑,睜眼說瞎話,“怎麼能說是抓呢?臣妾是請他二人入宮,約見故人而已,陛下不會不同意吧。”
他嘴角輕輕一彎,打橫便將我抱了起來,“皇後沒有看到嗎?天色已晚,該安歇了。”
情愛一事煞是累人,相思蠱毒明明已解,我該是恨他的,可是卻心慌意亂。
第二日一早,我著了皇後鳳錦大袍,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行至暴室,我不知秦思歸會將她放到這個地方,雖沒有來過,卻有耳聞,暴室共有十八院落,取十八層地獄之說,一門比一門刑罰嚴重,專門懲治犯罪的宮人。
禁止通傳,我接連進了十二道門才見到她。
不過是一夜未見,她便像是換了一個人,滿身血跡,披頭散發。見到我的第一眼,竟是目光呆滯,許久才反應過來,隻發狂似地大笑,最後竟笑的流出了眼淚,“秦漾,你身為一國之後,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子民嗎?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君軒清!”
有婢女立即上前將她按在了地上,任由著她發瘋,等著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便冷冷的看著她,“官惜月,你不知,我有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