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當年並沒有直接傷害到杜氏母子,杜沁在得知她失蹤之後,足足尋找她至今,又因此斷了一條腿,她心中本就不多的怨,也被他的行為所感動,雖不能將事情完全看開,可卻是願意認同這個爹的。
\"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杜氏冷靜下來後,才想起問這個問題。
杜沁微紅的眼中露著笑意,\"當年新皇登基後,我雖辭官遠走,可在京城還是留有鋪子的,你可還記得杜正那小子,他誤打誤撞見著了我那孫女的荷囊,認出上麵咱們自家獨有的標記,之後爹得了消息,就帶著你二哥二姐進京查探你們的消息。\"
隻要有了線索i,對他來說很是容易,可難的卻是連線索都尋不著,十三年前因要做戲給朱泚看,他便沒敢多在京中留人,卻不想接到女兒不見之後,已經是離事發過去了兩個月。
杜氏聽了他的話,有些緊張道,\"你見過那幾個孩子了?\"
杜沁歎了一口氣,道:\"我還沒有見過,不過你二姐偷偷跑去找了他們一回,嵐娘啊,你是養了幾個好孩子,可是脾氣卻個個似你一般,倔得很。\"
杜氏隨口接道:\"那不也隨您。\"這話說完她才覺得有些太過隨意,這會兒雖已經把過去的事情都說開了,可父女兩畢竟相隔了十三年,說話有些放不開。
\"哈哈,對對,隨我。\"杜沁臉上卻沒一點不快的樣子,很是高興的笑了兩聲,\"嵐娘啊,你跟爹說說,你都是怎麼對孩子們說爹的,你二姐背著我去找人,卻被你那一對兒女給氣哭了回來,隻說是他們不認她。\"
杜氏一愣,\"女兒也沒同他們講太多,俊兒和智而是知道您當年給女兒謝了斷絕書――呃,\"她有些尷尬的頓了頓,\"秋娘則是根本不知道這事,隻當是您辭官以後就不知去向了。\"
杜沁眉頭一皺,\"你跟那兩小子講了爹給你寫斷絕書的事情?\"
杜氏臉色有些古怪,\"不是女兒說的,是、是杜智小時候自己翻出來的。\"
那崔斷絕書她一直保存著,就算從鄭家出逃也沒忘了帶在身上,雖說斷絕書一出,恩斷義絕,可是被斷絕書劃出族譜、罰出家門的,隻要族長願意親自開壇祭祖收回那書箋,那就能夠挽回,盡管當年她被親情拋棄,卻未嚐沒有保存著一絲微弱的希望。
\"你還留著那東西?\"杜沁心中一震,他知當這女兒當年恨他,肯定早就把那東西撕成碎片了,\"如此正好,也省的爹再去造一份了,等下你就去把那東西尋了出來,晚上跟爹回長安去,明日一早爹就開壇祭祖。\"
\"爹?\"收回斷絕書的事情,可是隻有族長才能做的,他們杜氏一族在就在杜沁這最大的一係遷出長安後沒落了,現下也不知道正本的族譜在誰手裏。
杜沁捋了一下白須,道:\"不必多慮,你叔公當年是同我一起走的,後來他老人家仙逝,族譜就傳到了我的手裏,現下既然找到了你們,自然是要重新編進族譜裏,還有我那三個孫兒,咱們杜家的骨血可不能外流。\"
自他探得杜氏給三個孩子都改性杜後,心情很是激動了一陣,他那兩個兒子不爭氣,可他閨女卻一下子就給他養了三個好孫兒出來。
杜氏聽他這麼說,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本人是想歸族的,可是她還有三個孩子,想到杜智對她娘家的態度,她也不確定他們知道這事情以後,是否願意回本家,若是不願意,她是不可能去強求的。
\"爹,這事情,還得讓我和幾個孩子商量商量。\"杜氏咬咬牙,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杜沁臉色一蹦,\"你是他們親娘,這認祖歸宗本就是該你這做娘的做主,難道他們不同意,你們就不回家了?\"
作為一個士族大家的大家長,杜老爺子是威嚴慣了的,他雖然心疼女兒和孩子們,可是卻也有著他的堅持,這認祖歸宗的事情,他已經盼了十三年,多一天,他都等不下去了。
杜氏見她爹來氣,也斂了神色,堅持道:\"爹,隻有這三個孩子的事情,我是半點也不能勉強。\"
\"哼!\"杜老爺子冷哼一聲,繼續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