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從驚愕中眨了眨眼時,再一次聽他沉著聲音問:“你在擔心我。”不見她有反應而加重了吻她的力道,啞著嗓子說:“是麼?”
所以,他忽然想這麼吻她,隻是因為看到她好像在擔心他,竟然這麼高興?
柒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推了推他。
可他卻起身一彎腰,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自始至終都沒讓她有反抗的機會,徑直進了客廳。
她才覺得有些慌,看了看周圍,被壓在沙發裏才抵著他,“蘭姨還在……”
聲音不大,隻微微皺眉。
男人聽而不聞,薄唇覆下。
“喂……我在感冒。”柒月微微側了臉,看著他的唇吻在了耳側,並沒有停下,依舊依附上來。
“不影響。”他終於低低的回了一句,握著她的下巴對視,距離之近,滾燙的呼吸直接灑在她脖頸裏,“也正好替你分擔了。”
柒月在發懵的狀態下被奪去了理智。
就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要得發了狠的徹底,寬厚的掌心一直緊緊攥著她的腰,分毫都不讓她掙脫。
窗外的天早已黑盡,他放開她時,柒月不知道是幾點,是他抱著她上的樓,之後他離開臥室。
就著疲憊,她睡了會兒。
睜眼時,已經是半夜了,可身邊依舊沒有傅宮淩的影子,她才擰了一下眉,翻身起來在臥室裏看了一圈。
的確沒有他的影子。
書房裏。
燈光並不是很亮,卻能看到映出了他偉岸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柒月沒有往裏走,就在書房門口站了會兒,即將離開時才聽到書房裏他的手機響起。
傅宮淩從窗戶邊回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手機,過了兩秒才不疾不徐的折回來,並沒有把手機拿起來,而是開了免提,淡淡的一句:“說。”
電話那頭自然是桑哲。
書房門口的柒月沒有離開,都已經淩晨的夜,他們都沒睡,難免好奇。
電話裏傳來時桑哲猶豫的聲音:“傅總……也許是我查到的結果有誤。”
傅宮淩站在書桌邊,一手撐著桌麵,看起來絲毫不好奇公司出事的背後到底是誰,也不好奇桑哲接下來的話。
桑哲沒有聽到他的回應,隻好接著道:“有可能,和小姐有關,或者……”後一句,完全是桑哲不願讓兩人鬧僵才加的,他說:“也有可能,是有人借了小姐的名,畢竟,如果您還有不會與之計較的人,隻有她了。”
傅宮淩沒有說話,隻是略微抬眼看向黑乎乎的窗外。
書房門口的柒月卻已經擰了眉。
她知道桑哲的能力不能小覷,但沒想到這些年辦事能力又長進了。
正想著,她一下沒防著,垂下手的空隙打到了門板。
“嘭!”一聲,並不大,但夜裏聽起來十分清晰,她皺了一下眉,幹脆一皺眉推開了門。
一眼看過去時,她輕輕眯起眼,還帶了幾分惺忪的看著書桌邊的傅宮淩,“你怎麼還不睡?”
早在她的指節打在門板時,傅宮淩就已經敏銳的皺了眉,這會兒見她推門進來,第一件事,是將桌上的手機關了免提,若無其事的撚在手邊,朝她走過來,幽深的眼底帶了幾分擔心:“失眠了?”
柒月搖了搖頭,“渴了,發現你沒在。”
傅宮淩沒有因為桑哲的話而表現出半分異樣,微微彎起嘴角撫了撫她的臉,“回去躺下,我給你倒水。”
聽到這句話時,柒月沒動,隻是微仰臉看了他一會兒。
也許是她的錯覺,出了這件事,他反而越發的深沉,卻也越發溫和,隻有下午忽然來了性致把她折騰一番,像一種莫名的發泄,卻絕非蹂躪,反而像極了寧願沉迷在她身上。
“怎麼了?”因為她不走,男人再次開口。
柒月這才問:“公司的事很煩心?”
桑哲並沒有把電話掛斷,所以他能聽到另一頭兩個人的所有對話,他是一隻跟著傅總的,這麼幾年來,這是他頭一次聽到傅總對別人說話如此溫柔。
不是他身為傅總的屬下而偏袒,哪怕是傅總從前再十惡不赦,這樣條件的男人,早該被原諒上萬次也不嫌少。
桑哲聽著小姐回了臥室,傅總給她倒了水,背景才終於安靜下來。
而他聽到的卻是傅總淡淡的一句:“如果真的與她有關,就不必再報了。”
桑哲皺了一下眉,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些擔心的繼續問:“傅總,畢竟這是公司大事,滇英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後果很嚴重。”
傅宮淩是站在臥室外陽台的,聽到這裏才彎了彎嘴角,“滇英是她一手帶起來的,如果她想,隨她。”
桑哲半晌都說不出話。
滇英是小姐帶起來的,但這幾年的壯大完全超過了當年的盛大,這樣宏大的產業,傅總怎麼能跟送玩具給別人似的輕鬆?
或者說,就算傅總點頭同意,若是公司裏其他董事知道了,無論肇事背後是誰,怎麼都跑不了的。
可桑哲沒能多說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