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宮淩回了臥室,床上的人已經躺下,感覺到他回來才睜了眼,借著昏黃的燈光看了他一會兒。
男人走到床邊,見她一直盯著自己,這才笑了笑,低低的嗓音,不無玩笑的一句:“不累?不累就做個運動?”
柒月一聽這話,立刻拉了被子往旁邊躺,盯著他很自然的嗔了一眼。
卻見傅宮淩直接當著她的麵就開始脫衣服,連睡袍都不穿就要上床,她才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你幹什麼?”
男人隻是簡單的吐了一個字:“熱。”
熱?
她擰了眉。
家裏的溫度明明正好,再者,就算熱也應該是調低溫度,不能就這麼睡吧。
可他已經矯健的上床,很自然的將她攬到了懷裏,她原本是要把他推開,但碰到他身體時,柔眉忽然驟緊。
“傅宮淩?”她忽然抬頭看他。
男人隻是從喉嚨裏低低的“嗯”了一聲,一手握著她的臉轉回去,沉聲命令:“睡覺,很晚了。”
柒月幹脆拿下他的手,又試了試他的額頭,頓時坐起了身,“你發燒了?”
傅宮淩依舊隻是懶懶的“嗯”了一句,絲毫不在意自己生病的事。
柒月想起了下去他忽然心血來潮的在客廳折騰,這下好了,她成了罪魁禍首。
他沒有半點要起床吃藥降溫的意思,柒月忍了會兒,最終是沒過去良心那一關,心想,就算要折磨他,也必須是他活著的前提不是麼?
閉了閉眼,翻身起來給他找冰袋、找感冒藥。
看著他在床上躺著,一臉疲憊,體溫總算降下去,她才鬆了口氣。
這一下,兩個人都成了病號,雖然隻是小感冒,但第二天起來,無論說什麼,他都不讓她去片場。
宗玉蘭看了直笑,“先生是怕太太累著,總歸也不是飛去不可,多休息對恢複身體有好處。”
傅宮淩轉眼順勢接了一句:“早餐多做些她喜歡的菜。”
“哎好!”宗玉蘭笑眯眯的看了兩人,轉身忙去了。
柒月轉過頭看著他,好似有話要說,可最終隻是抿了唇。
昨晚的電話,她都聽到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沒有表現出半點對這件事的擔憂,更沒有半點要試探她的意思。
用過早餐,他就跟她一起,直到蘭姨準備了滿滿一桌她喜歡的飯菜,他陪在一旁用得津津有味,對公司的事隻字不提。
他要出門時,大概是下午兩點。
她手裏還捧著雜誌,隻是這會兒已經睡了過去,腦袋歪在一旁,長發散下來遮擋了窗外的視線,因而睡得很安穩。
傅宮淩在她麵前站了會兒,然後緩緩蹲下,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她睡。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他終於伸手輕柔將她抱起來,緩步往臥室走,放下她起身時還在額頭落了輕輕一吻。
轉過身,拿了外套,一邊係著領帶一邊走出臥室,堅毅深邃的五官透著某種決定,一雙深邃的眼看起來卻一如往常。
班若銘在咖啡館等著傅宮淩,一杯咖啡都快見底了,才看到他的勞斯萊斯停在咖啡店門口。
看著傅宮淩走進來,班若銘才笑了笑,“看來你並不急,我倒是白擔心了。”
傅宮淩在他對麵坐下,要了一杯咖啡便微微仰靠倚著,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慵懶。
才聽他幾不可聞的挑眉,頷首看了班若銘的手腕,問:“怎麼弄的?”
班若銘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腕,有一排明顯的牙印。
他轉了轉手腕,讓襯衣袖口遮住手腕,看起來也是那樣的不在意,也笑了笑,“眼睛挺尖的。”
傅宮淩還是看著他,沒辦法,班若銘才隨意一句:“起了點衝突,被女人咬了。”
那也隻能是至今關係模糊的童冰顏了。
所以,傅宮淩沒再繼續問,別人的事,他向來沒什麼興趣。
班若銘抿了咖啡,看了他,見他不像會主動開口的樣子,這才問:“公司出了內賊,還是?”
這樣的損失,按說不可能出現在傅宮淩身上。
卻見男人彎起嘴角笑了笑,“就不能是管理盲區,或者係統失誤?”
“這種事到哪年也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班若銘淡淡的,篤定的一句。
安靜了一會兒,班若銘才繼續道:“如果需要幫忙,盡管說。”
可傅宮淩隻是淡淡的一句:“幾個億還算不得什麼損失。”
這輕描淡寫的財大氣粗,班若銘除了笑也沒說什麼了,“幾個孩子就先住我這兒吧,免得你煩心。”
“嗯”傅宮淩點頭沒有異議,倒也提醒了一句:“讓童冰顏離孩子遠一點。”
在傅宮淩認知裏,童冰顏依舊是那個生了死胎後糾纏不休的形象,甚至連精神都是不正常的。
對此,班若銘也笑了笑,隻是“嗯”了一句。
好一會兒,他才主動說起:“童氏也瀕臨倒閉。”
傅宮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事不關己,“不是不關心。”
班若銘,說是這麼說,但女人纏起來的確很頭疼,這一次是牙印,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