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概的地方,因為大雪彌漫,視線裏很難一下子找到有沒有人家。
忽的,一個女孩指著另一麵驚呼:“是不是那兒啊?好像有座莊園……那是房頂嗎?”
幾個人頓時有了力氣,但所謂望山跑死馬,明明看著挺近的地方,三個人硬是幾乎把這輩子最強的耐力都拿出來了,翻過高高低低的小山包,一眼看,感覺山莊還是那麼遠。
柒月看倆女孩都不行了,緩了口氣,“你們先休息,我先走,要是實在走不動就等我回來。”
“那不行!”女孩趕忙擺手,“這地方荒郊野外的,萬一您走丟了怎麼辦?”
柒月笑了笑,“我把全世界那麼多地方都走了,還怕在這兒走丟了?放心吧,這兒信號不錯,有事我給你們打電話。”
她就真的一個人先行,兩女孩想跟都跟不上。
柒月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口氣登到了山頂。
可當她看到眼前的索橋時,步子硬生生長在了雪地裏。
那種驚愕,她這輩子都沒有過,在夢裏出現過的長索橋,怎麼會 出現在現實裏?
她慌慌忙忙艱難的踩上去,雖然略微晃動,可是很結實,她一踩,雪跟著往下落,似乎這一整天沒人上來過。
一眼看下去,底下不是海,隻是個很深的山澗。
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山莊,她忽然不敢往前走,又好像有一股力量拉扯著她一步一步靠近。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這隱在荒郊野外的山莊十分宏偉,繞了小半圈沒找到門,卻看得出那棟別墅豪華而低調,安安靜靜的坐落在白雪皚皚中,周圍幾間形式不一的屋舍,怎麼看都令人神往。
“你找誰呀?”身後忽然想起問話。
柒月趕忙收回視線,轉過身很禮貌的笑,一邊從包裏拿出那張照片,“是這樣,我在做一個主題,這照片是從這兒擠出來,我能見見照片主人麼?”
男子裹著厚厚的裘袍,看了一眼照片,又看她,然後又看照片,終於皺了一下眉,“誰給你的照片?什麼時候拍的?”
很明顯,她感覺到了他的敵意。
柒月盡量放緩語調,“我是酈都來的,我叫柒月,最近做一個‘守望’的主題攝影,這照片是其中投稿的一個,我回信沒人回,所以就找過來了。”
提到她叫柒月的時候,男子怪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把照片還給了她,“這裏沒這個人,你回去吧。”
柒月愣了一下,因為他的態度轉變太大。
但是下一秒,她幹脆擋在了男子麵前,“先生,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走,我一定要見他,他住這兒是嗎?”
“都說了沒這個人。”男子皺著眉,不耐煩了,說罷把自己的手取出來擺在她麵前,“那,你看我像不像?我就住這兒,不像你就趕緊走。”
問完他又納悶,“唉你怎麼上來的?”
柒月見他雖然冷,其實話也不少,笑了笑,“爬上來的。”
男子一愣,從最近下車的地方走過來,怎麼也得兩三個小時,狐疑的看了她。
才見這麼冷的天,她額頭竟然有細細的汗。
“先生,麻煩你就讓我見一麵行不行?不然我不會走的。”
男人不理。
柒月不罷休,“來者是客,你是中國人吧?那至少讓我進去坐一下,喝口水總行吧?,要不然我就站這兒了,今天雪這麼大,我萬一凍出個好歹來……”
“切!”男子終於瞥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轉身往裏走。
柒月也不用招呼,自己就跟著走了進去。
門一開,溫暖撲麵而來,別墅裏的一切也豁然開朗。
低奢的裝潢,很寧靜,又讓人覺得溫暖。
男人說:“坐會兒就走吧,晚了就回不去了。”
柒月看了看他,“住這兒也不錯,我打地鋪。”
男子氣結,瞪了她一眼,轉身拂袖出了客廳,臨走很不客氣的扔了句:“紅顏禍水!”
柒月聽到了,所以納悶的轉頭去看。
他是在罵她麼?
可是明明不認識。
而越是如此,她越是篤定,不見到人絕對不回去。
外邊的雪越下越大,兩個女孩趕到時天色又暗了一層,看著眼前的別墅直瞪眼。
這比市裏的別墅豪華不止一點半點。
因為她們的固執,男子後來沒出現,倒也隨她們溜達。
柒月才知道這兒為什麼沒有車,沒有路,因為別墅後山就是一個停機坪,看得出住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出行直接專機。
晚餐時,柒月看了那個男人,“你們家主人是不在家麼?”
因為她一直沒有看到除了他以外的第二個男人。
男子瞥了她一眼,不答話,幾許吃自己的。
也是這時,傭人從廚房推了餐車,一眼看去,膳食非常講究,緩緩從餐桌經過,一直往外走。
柒月停了動作,不用想,必定是給那個神秘的男主人送飯的。
“看什麼?”男子見她眼神隨著餐車走,不悅的開腔。
……
一個多小時後,那輛餐車又從樓上下來,偌大的別墅,光柒月所見的室內電梯就有兩步,後院似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