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次高考你能金榜題名,這就是最高的高利貸了。”
朋友罕見的饋贈,烘烤的小一心裏暖癢癢的。大概是由於感動,她不由自主脫口道出了和李莎莎謾罵,廝打的事情,卻對假發套隻字未提。
我欣喜若狂的手足舞蹈起來,得意之形和範進中舉時的瘋癲頗為相像,弄得小一一頭霧水。
我意猶未盡的說:“好樣的,明小一,料想她以後不會再找我了。”
明小一恍然大悟,像解開一個疙瘩般放鬆下來,結結巴巴的說:“但是她很喜歡你,她說已經把你的名字刻進骨髓裏。難道你不希望另一半對自己忠貞不渝嗎?”
儼然,明小一已經站在了李莎莎這邊。
“希望,不過在我的心田上,沒有承載這種女人的任何空地。”
明小一思索片刻,憤憤不平的問:“臭家夥,那在你高尚的心田上,到底會承載什麼樣的女人?”
“站在鏡子麵前,你就會發現我願意承載的人。”
明小一嘟嘟囔囔,··臭家夥,家夥。隨後轉過身背對著我,我隻看到她側麵羞紅的耳根。
火車站的站台
不同以往,這次,兩人的離別顯得格外正式。想起將要相隔遙遠的異地,我們的心房變得更有張力,好比一根拉伸的彈簧,彼此兩端都有靠裏的趨勢。還沒有啟程,就品嚐到了思念的滋味。
我提著大包小包的行囊,漫漫的拖著腳步,低著頭,一副撿錢的模樣。
明小一停下腳步,目光灼熱的射到我麵龐上。我用餘光感受到這種灼熱,沒敢抬頭。
我打破緘默的寧靜,說:“放心吧,你父母那裏我會幫你交待好的。到了北京,可能你的地獄生活就開始了。”
明小一先是露出一個感激的笑魘,又將信將疑的說:“北京是首都,乃祖國的瑰寶城市,有***,中南海,國務院···我堅信,黨是不會讓我挨餓的。”
“嗬嗬,不信你就等著瞧。”
明小一打斷我接下來的話,斬釘截鐵的問:“你喜歡我嗎?”
我震驚了一下,然後,挺直腰板,嬉皮笑臉的說:“嗬嗬,王子隻會選擇公主,怎會去欣賞一個婢女。”我用我一貫的風格諷刺道。
“那你昨晚為什麼吻我的手?”明小一極其鎮定的問。
我渾身劇烈的顫抖一下,像是踩在了漏電的高壓線上。腦袋自覺地耷拉下去,真巴不得找個容身的地縫鑽進去。
原來昨晚,我偽裝的鼾聲並沒奏效,明小一依然清醒著,包括我做那個猥瑣的動作時。
明小一懷揣著希冀,默默的等待著我的答複,眼瞧就快輪到她檢票了,我仍舊沒擺脫掉困窘。
隻聽明小一和聲細語道:“臭家夥,以後別再吻女孩子手了,上麵有很多細菌的。”
說完,她便上了火車,嘴角掛著爽朗的微笑。
後來,我在日記裏麵這樣寫過:明小一這樣問,顯然是含蓄的向我示好。然而,當她有了勇氣的時候,我的勇氣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在兩人之間,隻留下一份勇氣才能彌合。
祖國的首都
北京的天空雖然不能包容整個東方的雲彩,卻容納了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群。每一個街角,都有熙熙攘攘的路人。幾乎每一棟高層建築門前,都是車水馬龍。
明小一懷揣著五千元,剛出火車站就擺了個出租車。她聽到了地地道道的北京話,是她洗耳期待已久的兒化音,因為出租車司機很會調侃。
“姑娘是來旅遊的吧。”司機扯開話題。
“錯”
“那是在這就讀的大學生?”
“將來是”
“北京科技和北京師範都不錯,我侄子就在北師呢。”
“我考清華。”
司機被她噎個夠嗆,卻不慍不火,又繼續向她介紹首都的風景區。他對這裏的了如指掌,好像與知道家裏的存折放在哪裏一樣清楚。
明小一忍俊不禁,噗噗笑著跌忙說:“叔叔,我逗你玩呢,其實我是藝術生,打算考傳媒類院校。”
從打開車門一直到達目的地,司機始終喋喋不休,唾沫橫飛。他說,終日憋屈在車裏,難得找個人聊天解悶,更難得碰上格外開朗的女孩。短暫的路程,兩個人已經成為知心的朋友。
眾所周知,藝術學院是俊男靚女的盛產地,諸多耀眼的明星大腕都是以藝術學院為起點而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