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沒有來之前,每都像是生活在監獄裏一樣吧,隻會做咖喱是因為從來沒有使用過廚房,身材不錯運動能力卻不行是因為從來不碰健身房,遊泳館,臥室裏書桌、書架、窗台、電扇、衣櫃除了床以外全部落滿了灰塵,你隻是把每晚上必須回到這裏,回到那張床上躺著休息當做必需要完成的任務吧。”
方羽仰頭直視將雪白下顎搭在自己秀氣膝蓋上麵無表情的六花。
“……”
“你真的有在活著嗎?這樣的日子隻是在活動而已吧,你是哪座監獄裏的勞改犯嗎。”
方羽站起站起身來,走向全景落地窗前,中心機房的智能控製中心感應到方羽越來越近靠近窗邊的腳步,操作漆密不透光的玻璃釋放出屋外的陽光,花板吊燈自動熄滅,遠處太陽像火一樣燃燒,光芒萬丈的射線將室內染的金碧輝煌。
“每跟著七實一起,就是活著啊。”
她歪歪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幹淨的沒有絲毫雜質,人生的意義已然定義在了方羽身上,人類的完整性並未缺失,向貓一樣需要一個主人來關愛,向藤蔓一樣必須纏繞著某物螺旋才能向上生長……
……
五月六號,星期三。
三年三班班主任久保寺老師氣質陰森麵容憔悴,領著一位容貌陌生的同學走進教室。
學生們話的聲音就像廣播裏的噪音一樣,腳步聲交錯,拉開椅子的聲音,打開書包的聲音,拉上書包的聲音,聲交談的聲音……
“咳!咳!”
久保寺老師幹咳兩聲等到全部安靜下來後,打開出席簿站在講台上巡視一番,“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
“今看來都到齊了……”
後麵的那個身穿黑色西式男子校服麵色蒼白,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感的同學左顧右盼,好像在下方的人群裏尋找什麼,在看到靠窗邊第二排位置的方羽後立刻神色大定,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放心福
“……大家是不是都已經從黃金周的氣氛裏回歸到日常生活中了?今首先向大家介紹一位轉校生。”
久保寺的廢話很多,有種公事公辦的機械感,讓人感覺出的話都並非真心實意,麵容蒼白聲音帶點抽搐。
轉身向新同學招招手,鴉雀無聲的教室裏,學生們的目光宛如利箭一般瞄準新同學的眉眼,他有些緊張,行走的動作都帶有僵硬,默默走到黑板前先一筆一劃的拿起粉筆書寫姓名:榊原恒一。
他正是開學後一個月才來,在市立醫院裏和方羽有過兩次見麵的恐怖愛好者——榊原恒一,患有自發性氣胸疾病的少年。
“這個……初次見麵,”身體微微顫抖,眼神悄悄觀察每一個學生的反應,卻發現都是冷漠無言的狀態,“上個月,我從東京來到夜見山,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暫時住在這裏的祖父母家……”
他明銳的察覺到,自己在道“東京”這個字眼時,學生們的興致稍稍高昂,視線更加集中,“榊原同學也是從東京來的啊~好巧,你和櫻川同學都是這個時間轉來的東京新生呢,還都是同一個班上。”
“這樣一來我們班就有兩個新加入的人了……課桌椅又多了一套……”
“那個……反正差不多已經失效了吧……在來人……也沒事。”
“希望吧……”
麵對下麵已經嘰嘰喳喳討論起來的同學,榊原恒一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歡迎還是排斥?
“原本,我應該在上個月二十號左右來學校的,但是因為生病住院……”他繼續講述自己姍姍來遲的原因,但是很快就被久保寺老師打斷。
這個男人帶著一種令人反感的焦慮與病態道:“就是這樣,各位,作為三年三班的新成員,大家要和榊原同學好好相處啊,肯定也會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還請大家一起幫助啊。在這剩下來的一年裏,我希望大家能夠互相幫助……然後爭取明年三月一起平安畢業。”
久保寺老師長歎一口氣,讓人感覺他好像想要一下子完全部的臨終遺言。
下麵的學生則是參加葬禮的來賓,表情肅穆莊嚴。
“大家……”他雙手撐在講台,將榊原恒一閑置在一旁。
似乎終於要道關於自己的事情,某種難言之隱的悲傷事情。
“……大家……”
久保寺老師麵部表情詭異的抽搐掙紮,眼神空洞,話語更是飄飄渺渺給人隨時要斷氣的錯覺。
仔細看看,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蓬鬆翹起,擱置在講台上一旁的波士頓包一直用手掌按壓著,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卻沒有再打領帶,“今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講,我……必須要向大家道歉。我在這裏無論如何都要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