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溫熱的唇瓣擦過耳廓,濕熱的呼吸噴進耳窩,猝不及防的擊中心髒,落地以後。顧恒舟繃著臉一把推開沈柏。
沈柏被推得一個踉蹌,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一臉無辜:"顧兄,你推我做什麼?"
顧恒舟麵色黑沉。有夜色做掩護,沈柏沒看到他發紅的耳根。卻也覺得他很像是被輕薄了的良家小郎君。
上下兩輩子加起來,沈柏的年紀比現在的顧恒舟大多了,不好再欺負他,摸摸鼻尖恢複正經,認真的說:"顧兄,你方才也聽見了,趙定遠出爾反爾,還要聯合那些人除掉周校尉,時間緊急,他們隻怕很快就會對周校尉下手。我以為目前最好的對策是先下手為強。"
顧恒舟雖熟讀兵法,卻不擅長暗中給人下絆子,擰眉問:"你打算如何?"
沈柏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一炷香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慌慌張張衝進攬月閣,不顧門守和閣裏媽媽的阻攔,兔子一樣一頭撞進二樓秋字號包間,正在包間裏議事的幾人被驚得不輕,差點把手裏的酒杯扔出去。
那小廝躥進門以後直奔李為,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噗通一聲跪下,抱住李為的大腿嗷嗷一嗓子嚎出聲來:"老爺,不好了老爺,咱家後院失火了!"
這小廝的臉被鍋底灰抹得烏漆抹黑,嗓子卻極亮,失個火跟哭喪似的,別說包間裏的人,連隔壁幾個包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屋裏幾人眼皮跳了跳。李為拱手行禮:"諸位大人,不好意思。下官要趕回去看看家中火勢如何,今日之事,下官定會爛在肚子裏,絕不讓其他人知曉!"
說完。李為拎起小廝大步出了包間,下樓走出攬月閣,馬車已停在路邊。
攬月閣裏麵燈火通明,外麵卻是一片濃墨般的夜色。在夜色的掩護下,李為沒發現車夫比平日高大了不少,一股腦的鑽進馬車裏,脖頸卻被一個冰涼鋒銳的東西抵住,方才還哭得淒慘的小廝聲音變得冷靜:"李大人,請不要慌張大叫,我們想請大人先看一場好戲。"
車夫和小廝被打暈了丟在車裏,身上的衣服都被扒走。李為迅速判斷了形勢,淡淡開口:"好。"
沈柏按著李為的肩膀坐在馬車裏。顧恒舟把馬車駕到旁邊巷子裏,片刻後。巡夜司統領秦延東帶著二十來個親兵氣勢洶洶的殺進攬月閣,閣裏瞬間雞飛狗跳。
相鄰幾條街的百姓全都點了燈出來看熱鬧。不多時,便看見兵部、禮部連同校尉營的副蔚大人臉上全都帶著抓痕,衣衫不整的從閣裏出來。
昭陵建國三百餘年,民風雖然開化,卻也有明令禁止,為官者不得沾染賭嫖兩樣東西,像這幾位大人這麼相約來作樂還弄得這麼狼狽的,是頭一回發生。
百姓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馬車裏的李為卻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走得早,這會兒他也會像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然而比這更恐怖的,是沈柏在他耳邊幽幽的冷笑:"李大人,你前腳剛走,巡夜司的人後腳就進了攬月閣,你猜那幾位大人會覺得是誰告了他們的黑狀?"
李為後脊骨爬起冷意,咽了口口水:"你們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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