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勾踐沒有說胡啊,靈妃也漸漸放鬆了些,說話也多了些放肆。
“臣可以作證。”範蠡抬手,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腳尖,瞧不出半分慌張神色。
聞言,靈妃輕笑一聲。
“本宮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為她開脫?誰不知道施涼涼曾經是你的妻子,雖然早已和離,但誰又能保證你對她是不是餘情未了?”
靈妃這話說的放肆,坐在她身邊的勾踐眸子沉了沉,指尖在扶手上點了點。
一直注意著勾踐動作的靈妃麵色一滯,這才意識到自己逾越了。她一個女子,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勾踐難免會不高興。
“她會。”勾踐隻看了靈妃一眼,目光便收了回來,麵無表情地看著範蠡手裏的那卷冊子。
早在吳國,勾踐就已經見識過施涼涼驗屍的能耐,她更不會為了洗脫嫌疑就隨意瞎編,畢竟能驗屍的也不止她一人,隨便找個經驗老道的仵作就能把一切都查出來。
到時候施涼涼瞎編亂造就會盡人皆知。
沒跟著施涼涼去的眾人心中大驚,眼珠子都瞪大了,直勾勾地看著氣定神閑的施涼涼,不敢相信勾踐的話。
聽見眾人的吸氣聲,勾踐抬了抬眉毛,提高了聲音,道:“怎麼?你們認為寡人偏袒施涼涼?”
這話一出,眾人撲通一聲,齊展展地跪在地上。
“臣不敢。”
“臣婦不敢。”
“臣女不敢。”
勾踐冷哼一聲,這些人哪裏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是珍重自己的小命,怕他對他們下手罷了。
“臣婦,多謝大王信任。”沒想到勾踐會開口為自己澄清,施涼涼心裏為之一怔,但還是立馬反應過來,跟著眾人跪下。
眾人沒發現,當施涼涼跪下的時候,範蠡也跟著一同跪下了。
勾踐暗了暗眸子,道:“寡人不過是說實話,當初在吳國,你也功不可沒。”
吳國……
眾人扶額,自吳國傾覆,勾踐就鮮少提及吳國之事,此刻能在眾人麵前提及施涼涼在吳國立下的功勞,顯然是擺明了態度。
此次,恐怕是勾踐要保施涼涼了。
坐在勾踐身邊的靈妃更是臉色複雜,悄悄打量著勾踐的臉色,“大王……”
“你也懷疑寡人?”勾踐目光一凜,陰測測地看向靈妃。
“臣妾不敢。”靈妃被他這麼一看,身子一軟,離開椅子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地看著勾踐。
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到勾踐心裏悶悶的,他一直覺得靈妃是個聰明的,可方才他已經提點過了,沒想到她還是執意為難施涼涼。
如此,他便要重新考慮靈妃是否能勝任王後這一位置了。
他的王後若是連最基本的進退都不知道,那他不要也罷。
靈妃若是知道自己為了幫文姬能得範蠡的寵,去陷害施涼涼,讓她錯過了王後的位置,也不知道會不會嘔死。
“不過是死了個宮女,也用得著你這興師動眾的。”勾踐冷冷地睨了跪在地上的靈妃一眼,滿臉都寫著“愚蠢”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