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猶豫,我還是走了。
隻是剛走出門口,我看見有好幾輛車子開過來,還沒看見車子裏的人,我的心就開始怦怦亂跳,腳步開始錯亂,隻覺得自己站在門口這個位置太過顯眼!
莫名的,我突然轉身又重新走了進去,裏麵的謝耘看到我的樣子,有些詫異,“怎麼又回來了?”
我結巴,“他他好像來了……”
謝耘點頭,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既然躲不過就不用躲了,你坐著就好,我去門口看看。”
謝耘出去了,我知道他應該是迎接某人了吧。
聽見車的關門聲,接著是人的說話聲,聽起來人不少!
我突然覺得緊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早知道這麼多人,我就不來了!
這個類似會議室的房間,連個躲藏處都沒有。
此時的我早已忘了我今天來是幹嘛的了,隻知道,此刻,要是那麼多人在場,我的身份尷尬,謝耘明明說的是他和秦硯約見麵啊,這會聽著說話聲,最起碼有七八個人吧!
最終,我躲進洗手間裏,這個房間裏,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
進去就反鎖了門,然後就聽見謝耘的聲音,“秦董,請…”
但聽著進來後,就沒有很多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安靜。
然後是倒茶水的聲音,再然後是清淡的說話聲,“我是謝耘。”
“我知道。”
這是他的聲音,一出聲,便重重的擊在我的心房。
我放輕呼吸,隻是,怎麼隻有他們兩個聲音?其他人都沒進來?“
那我躲在這裏麵幹什麼?可現在出去,又該怎麼說……
躊躇滿腹,是我手機鈴聲打破安靜,在衛生間響徹,也打斷了門外兩人的說話聲。
衛生間門外沒聲音了,我拿著手機,看著是單位打來的電話。
門外鴉雀無聲,我突然不敢再接這個電話。
“嗬嗬,我倒是忘了,今天我和一朋友來的,我說進來的時候她怎麼不見了,原來是在洗手間呢。”
謝耘笑著說道。
我站在門後,隻聽見謝耘的聲音,卻沒有聽到秦硯的說話聲,我沒出去,已經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不太好。
我糾結的握著門把,突然幾聲敲門聲,“出來吧,沒外人。”
“……”
是謝耘的聲音。
我慢慢的打開門,謝耘就在衛生間門口站著,他剛才雖然是笑著說話,但他的臉色不怎麼好,我不用猜都知道他心裏此刻的想法:好好的躲起來做什麼?這下搞的,似乎成了是謝耘故意在衛生間藏匿的我。
今天午後的陽光刺眼,而他偏偏就坐在陽光最足的地方,顯的光彩四溢。
我走出衛生間,他沒有在看我,而是翻轉著手中的鐵製漏沙。
果然,氣氛是很不好的。
謝耘客氣的讓我過去坐下,沒有其他動作,而坐在正中間,一句話未說。
他天生的冷漠就是一種無形的壓抑,陽光再足,也暖不了現在逐漸冷卻的空氣。
謝耘終究是蹙了眉,他不說話了。
‘啪’的一聲,我猛的抬頭,看見秦硯他點燃了一根煙,看著我,不像生氣的樣子,煙霧籠罩,好像參雜著他有點略帶嘲諷的笑。
“你們,是朋友?”
這話是秦硯問的,問的時候,他是笑著問的,僅僅隻是嘴唇有了笑的弧度,眼睛卻沒有一丁點笑意顯露。
我看著他,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墨藍色的西服,煙灰襯衫,還是那張白淨的臉,隻是他問話時候的模樣,他在看我,他希望我回答,可我沒出聲,然後他眉心微動,眉毛下的眼眸發生變化,嘴角也收起笑意,整張臉,露出一副凶狠的氣象。
看起來,真的有些嚇人。
謝耘沒法,見我不說話,他隻能硬著頭皮開口,“秦董,不好意思,因為紀小姐是銀行職員,我今天與你談的事宜……”
“謝先生做起事情,有點心急。”
秦硯打斷謝耘的話,我垂眸,終於知道今天我來這裏是個錯誤,謝耘本來順利的事,好像因為我,搞砸了。
“蕭蕭,好久不見,變漂亮了…”
我看著他,這是他嗎?說的話,還有神色,看起來有點…輕浮。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我的電話再次響起,又是單位的電話,我看著頭疼,我起身就出去接電話。
電話裏領導讓我趕緊過去,是急事。
掛了電話我重新走到門口,卻沒有勇氣再進去,憑秦硯剛才的樣子,恐怕接下來,謝耘會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