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裏,他們一家人為了這個將軍那是鞍前馬後,操心操肺。
然而士兵們也沒辦法,這裏離城都還有些距離,而將軍這個情況也不便讓人知道,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擔心的是有心人乘虛借題發揮。
終於在第四日的時候,那個男人才醒了過來。
其實拓跋晟在第二天的時候就醒過了,隻是除了士兵,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已。
楚茵茵正在給拓跋晟上藥,第一次給拓跋晟上藥的時候,她的手是顫抖著的,因為他腹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看了都覺得疼痛不已。有時候,她也挺同情這些從軍的英勇男兒的,為了江山,不惜要冰冷無情的殺戮,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可是國家有難,好男兒自當挺身而出不是嗎?
她很小心翼翼的替他換藥,生怕再把他給弄疼了,她都佩服自己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不過旁邊幾把大刀掛在那兒呢,她就是再有所不滿,也不敢不細心啊……
因為這個大將軍,他們全家人都被限製了自由,二娘和她兩個女兒還有辰宣,沒事的時候,都在這兒守著將軍,以備不時之需。
突然,楚茵茵的手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她嚇了一跳,尖叫出聲來。
她的聲音剛落,幾把大刀突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樣子在將軍麵前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
“你是誰?居然敢動本將軍的身子?”
是床上的男人醒了,可是一醒來就提防的揪著自己不放,這警惕性也太強了,還怕她吃了他不成?
拓跋晟的確傷得很重,但聲音中氣卻很足。
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相貌又是如此俊逸非凡,如果他們相遇不是在這樣的情況的話,楚茵茵估計也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吧!
士兵們這才明白過來,將軍之前醒過來的時候,這個女子一直不在旁邊,這突然看見她在自己身體上下其手,難免會提防。
“我是誰?要不是我們一家子救了你,你早死臭了!”
雖然被她淩厲的目光盯著看,但是楚茵茵也絲毫不覺得畏懼,因為自己也算是救死扶傷了,一身磊落,所以自然不怕他逼人的氣勢。
這個女人,居然敢詛咒他,還咒得這麼絕。
士兵們都收回了大刀,對楚茵茵冷冷吼到:“不許跟將軍如此說話!”說完他又向拓跋晟解釋說:“不過將軍,這位婦人說得不錯,你昏迷的這幾天,確實是這一家子人在照顧。”
“婦人?”楚茵茵本來就因為被男人莫明恐嚇,肚子裏有了些報,又因為士兵這麼一句‘婦人’徹底讓她氣炸了肺。她哭笑不得的站起來,不滿的對那位士兵說到:“姐姐我一沒婚嫁二沒生娃,你居然稱我婦人?”不過就是因為穿了件比較士氣的衣服,梳了個比較風情萬種的發髻,至於麼這麼說麼?至於麼?
“嗬……”突然男人輕笑出聲來,她聽得出來,男人的笑聲裏嘲諷的意味是那麼的重。
這個男人真的太過分了!救了他不說謝謝,居然還在這裏嘲笑她!
簡直是白白了她的好心了!
楚茵茵不悅的瞪了男人一眼,打算不再幫他包紮,真是白搭了力氣了!
“站住!將軍的傷口你還沒包紮好呢!”突然一個士兵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那麼有能耐,幹嘛不自己包紮?”
‘咣!’
大刀拔出的聲音……
“姐!”楚辰宣嚇了一跳,真的害怕他們會傷害到他的姐姐,其他的人也都嚇了抽了一口冷氣,都想著,這個將軍真真是威嚴不可侵犯啊,不過楚茵茵也真是不識實務,居然敢和虎越城的大將軍耍性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能給大將軍上藥是多大的榮幸啊!
楚茵茵及時頓住腳,憤憤的轉過身,不悅的說到:“著什麼急著什麼急?我包還不成嗎?!”
拓跋晟看了一眼她氣鼓鼓的包子臉,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在利刃的威脅下做出妥協。
“如果我的敵人找到這裏,你會將我藏起來裝作我沒來過,還是會把我供出來?”
不知道怎麼的,拓跋晟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楚茵茵也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頓下了手裏的活,真的認真想了一會兒,說到:“看情況吧!如果你們對我的態度好一些,或許我會把你們藏起來不告訴敵人,但是如果像剛才那樣,我第一個就會把你們供出來!”生氣歸生氣,但是楚茵茵手上的動作依舊是很輕很輕。
她是想借著上藥好好的折騰他一下,可是轉念一想,他的傷口已經夠痛了,她也不忍心虐待一個像快死了的人。
“說的倒像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