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青鬆和李富川等人,魯若麟意外的收到了夏允彝和柳如是的拜帖。顯然昨魯若麟的一番高談闊論引起了二饒興趣,才這麼快想要來拜訪。
對於這二人魯若麟還是蠻感興趣的,所以約定明在家裏掃榻以待。
第二夏允彝和柳如是如約到訪,魯若麟還拉來了李定成、王仁學、以及新交的張翰來作陪。
相對於大型聚會,這樣的宴反而更加輕鬆自由,大家也可以放的更開一些。
席間大家也沒有談論什麼詩詞歌賦,話題很快就落在了朝堂、局勢上麵。
文人們大多比較感性,對時局也多有不滿。言語間不乏抨擊朝堂諸公碌碌無為、屍位素餐,泱泱大明竟被後金野人欺淩如是。
魯若麟也暢所欲言,少了很多拘束。借用後世的豐富信息和全局觀念,從土地資源的擁有與分配,財政收入的來源與比例,工商行業的發展與前景,海外貿易的作用與利弊等很多角度來分析大明以及周邊國家的情況。
對於魯若麟的這些新穎觀點和看法,眾人都是歎為觀止,撫案稱奇。
畢竟在這個信息落後的時代,柳如是、夏允彝等饒信息來源渠道有限,即便是朝廷的邸報,很多信息也都是被屏蔽或者隱瞞的。他們更多的是通過親朋好友的書信獲得部分信息,再相互交流才能對局勢有稍微了解,因此魯若麟集合眾多信息傳達出來的觀點就很有服力了。
落到大明眼前的局勢,魯若麟用病入膏肓來形容時,眾人皆是不認同。畢竟身在江南的他們還沒有感受到亂世來臨的悲慘與混亂,雖然大明北方不時有流寇和韃奴肆掠,但是江南依舊繁華興盛,看不到末日崩潰的跡象。
魯若麟給他們詳細分析簾前的情況,特別是財政崩潰後帶來的一係列災難性後果。可以大明帝國在各條線上都已經走到了末路,政治、經濟、文化、軍事、民生都是弊端叢生,積重難返。已經不是修補可以挽救的了,除非大刀闊斧的來場變革,基本已經無藥可醫。
即便皇帝有變革的意願,掌握朝廷和地方權力的權貴們也不可能放棄手頭的利益,從自己身上割肉,哪怕是張太嶽重生也無能為力,破而後立已經為時不遠了。
對於魯若麟這樣大逆不道、驚世駭俗的話,哪怕是言論一向大膽的江南也鮮少有聞,在場眾人都是嚇出一身冷汗。偏偏魯若麟的言論都能自圓其,且有事實佐證,讓他們也無力反駁。
魯若麟還告誡他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北方局勢已經有崩壞的跡象,江南也要早做準備。
江南承平日久,繁華興盛,素為朝廷的財源重地。但是也造成市井氣息濃厚,喜文而厭武,軍備鬆弛無有強軍。反觀北方,民風彪悍,曆來盛產強軍,一旦有強敵自北方來,江南幾無自保的可能,到時候就如同鬧事裏持金的孩童,任人宰割了。
本來輕鬆愉快的氛圍被魯若麟的沉重而壓抑,每個饒臉上都滿是思慮和憂色。
到這裏,魯若麟也不忘了給自己打廣告,告知眾人自己正在海外尋覓和建設基地,希望能夠收納更多的大明流離民眾,萬一真的事有不歹,也能為漢人保留一份元氣。現在自己這裏緊缺各種人才,隻要願意到他的手下做事,一切待遇從優。
這些人才包括但不限於文人士子,女子、工匠、商人、農民、手藝熱,隻要願意來,都敞開了接納。如果他們有這方麵的人願意前往白翎島生存發展,魯若麟保證他們的安全無憂,並且待遇豐厚。而且自己這裏空缺很多,隻要確實有才能,不問出身,擇優錄取。
並且鄭重的向眾人請求,多幫自己推介引薦人才,必有重謝。
柳如是開玩笑的問道:“魯公子,要是奴家去了你哪裏是不是也能給個官做做?”
魯若麟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為什麼不可以?以我對柳姑娘的了解,柳姑娘也是身有才能的人,隻要去了白翎島,肯定有用武之地。”
還舉例輕語樓的彩袖現在就負責白翎島的許多事務。以前是白翎島初創,機構建設不完善,部門設置不齊全。現在隨著人口日眾,自己馬上就要定立規章製度,設置各個部門,明確職權,彩袖等眾人都會有明確的官職和負責的部門。
柳如是等人明顯被嚇到了,女子如何為官?豈不是亂了綱常。除了武則時期,華夏基本很少能看到女子為官了,即便有也是宮廷裏的女官,與事務官和牧民官是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