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應了聲“是。”就拿著信封出去了。
她先去了殷如玨的寢宮,抓住一個掃地的小太監就問道:“濮陽公主在寢宮裏嗎?”
小太監停止掃地,打量了她一眼:喲,這不是高義公主身邊的婢女嗎?都落到這種局麵了,還敢用這種語氣說話?
小太監嗤笑一聲:“我們濮陽公主剛剛出門了,陪南後去禦花園裏賞花去了。怎麼?你找我們公主有事?”
茹兒看到那個小太監笑得一臉囂張,不禁咬牙。但是高義公主囑咐過她在公主還被禁足的時候不要惹是生非。茹兒隻能咬咬牙,咽下了那口氣。
等我們高義公主把殷如玨取代了,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茹兒憋著口氣走了,她大步向禦花園裏走,借著花叢隱蔽自己,看到了在亭子裏喝茶賞花的殷如玨和南後。
兩人互相說著趣事,一時間,本來隻有花朵在開放的禦花園裏又多出了這對母子的歡聲笑語。
“今年海棠花開得真好看啊。”殷如玨手裏摸著一隻白色的兔兒——南後帶來的。
“對啊,你不是最喜歡海棠花了嗎?”南後滿目溫柔地看著自己可愛的女兒,“海棠花開了,再過兩個月,我們就可以去避暑山莊裏了,聽說今年新出了個新口味的冰沙。”
殷如玨用花生逗弄著兔子,問道:“母後,這隻兔子是從哪來的?”
南後啜了口茶,答道:“宮裏新來的婢女從老家帶來的,被我發現的時候還以為我不讓養,嚇得直磕頭。她剛來,怕生,帶幾隻寵物來也不過分,我怎麼會怪她呢?所以白天我先幫她養著,晚上再還回去。”
殷如玨咯咯地笑了:“母後還是那麼溫柔。”
南後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就你嘴甜。”
母子二人甜甜蜜蜜的對話與氛圍讓茹兒眼紅——為什麼有些人天生就可以養尊處優開心一輩子,可有些人連父母都沒有?
茹兒緊攥著信封悄無聲息地走了,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她的眼眶微紅。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天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誰又會在意她呢?
所以讓那些幸福的人都不再幸福好了,讓他們也感受下,在深淵裏的無助感。
茹兒去洗了把臉,調整好情緒,恢複到了原來的臉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推開禦膳房的門,看到一群婢女正蹲在地上刮土豆,她用眼神掃了一圈,問道:“誰是小琴?小琴出來一下。”
說完就出去了,她可不想在那種髒兮兮的地方多待一秒。
緊接著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她有些害怕地看著茹兒,臉上髒兮兮的,但是一雙眼睛又好看又亮。
茹兒看著這雙眼睛,怒氣不知為何一下子漲了上來,她把信扔給小琴:“這是我們高義公主給你的,不想沒命就按照這上麵做。”
茹兒看到小琴的臉瞬間就變得慘白慘白,她“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殷如玨從禦花園回來後,懷裏還抱著那隻白兔兒,坐下沒多久就看到畫兒跑過來焦急地說:“公主,你說那兩個人是不是又在打什麼算盤啊?”
殷如玨擺擺手,說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