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唇角微僵,對著三位點了點頭,才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個男人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跟著雲驚鴻,因著驚鴻閣本就不算遠,不消片刻便抵達閣樓。
青竹所搭建的閣樓自有不同的風味,在這燈火朦朧的夜晚,也不顯得沉悶,反而閑適非常,令人神往。
“五位,請。”雲驚鴻微微拾笑,率先踏入驚鴻閣,對著樓上的人兒喚了一聲,“奚茗,有客來。”
沒有人回應雲驚鴻。五人坐於廳中的側位上,靜候著雲驚鴻的反應。
“奚茗?”雲驚鴻又喚了一聲。
忽的,“嘎吱”一聲,樓上緊閉的一間閣門緩緩打開,一個妙齡女子從中走出,卻不是奚茗。
雲驚鴻的眼神一暗,心中已然明了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還是抑製住了自己,冷聲對著那正在往下走的女子吩咐到,“去倒茶。”
“是。”女子恭敬的樣子讓雲驚鴻心中一陣苦澀,隻覺這個女人過於服從,但凡她能有一點點自己的主張,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楚軒見兩人氣氛尷尬,不禁開口笑稱,“皇上,國師和世子怎麼會出現在街前鬧市?”
“怎麼?不可以?”楚非顏嗤笑一聲,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兄弟。
“皇上應該知道,臣弟不是這個意思。”楚軒仿佛並不在意楚非顏的口氣。
曲流楓見此插了一嘴,眉目含笑,略顯風騷……額,不對,應該是略顯風華,“驚鴻,可是準備好嫁妝了?”
雲驚鴻正為剛剛那女人的事而糟心,冷不丁被這樣一問,絕美的容顏變得有些懵,甚是可愛。
待反應過來曲流楓問的是什麼,雲驚鴻才麵帶慍色地瞪了曲流楓一眼,“世子是在同驚鴻說笑嗎?不是說好了擂台之事就此作罷嗎?”
“什麼時候說好了?本世子不是說三日後提親嗎?”曲流楓挑眉,有些無賴的模樣,但卻比那些無賴不知要好看上多少倍。
雲驚鴻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確實,隻是她自己單方麵的想要就此作罷。不過,雲驚鴻是鼓了鼓眼神,麵對曲流楓毫不示弱。
雖說在她的潛意識裏,她一直想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但是她確實隻能便麵裝一裝,讓她真的天天什麼都不計較,那她可不得憋屈死。
一直沉默的月似瑾,在那個剛剛被雲驚鴻所排斥的女人重新回來時,眼神“噌”的一亮,“姑娘可是聿柳?”
聿柳聽見有人叫她,一臉迷茫地看向那個聲音,直到見著一張陌生的麵孔,才道:“怎的?公子識得我?”
月似瑾有些意外地起身,趕緊上前接過聿柳手中的茶盤,隨意地放在了桌上,“我自是知道姑娘的,但是也不算識得姑娘,隻是一直想認識認識姑娘。”
“上次去拜訪勿覓山莊的老莊主,曾有幸聽過姑娘的大名,也順便從莊主那討得了一幅姑娘的字畫,故而一直想要見見這個滿腹才情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人。”
聽完月似瑾的一席話,聿柳有些呆滯,她從未聽過別人如此誇讚自己。
月似瑾不知道,今日的一番話給後來的聿柳帶來了多大的鼓勵,每當她陷入無窮無盡的恐懼與黑暗,她都會想起這句話曾經帶給她的光明與希望,乃至,無法言說的情緒……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雲驚鴻心知聿柳的心結,開口替聿柳回了月似瑾的話,“替聿柳謝過月公子的讚賞。聿柳,還不快奉茶。”
“是。”聿柳點了點頭,將茶盤拿回自己手中,一杯一杯地放在幾位客人身旁的竹木桌上,隨後便安分地站到了雲驚鴻的身後,用他人難以聽見的聲音對著雲驚鴻道,“主人來了,姑娘待會可得防備著點。”
雲驚鴻心中咯噔一聲,她就知道,他還會來,終究是躲不過,“如何,他今日,可是來取我性命的?”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廳中的幾個人正在談論著朝中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二人的動作。
“不知,我從不敢往妄加揣測主人的心思,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這麼些年,我還是多多少少能看得出來,主人還沒有玩膩,暫時應該不會對你下手。”聿柳的神情變得有些怪異,好似對她口中主人的做法所困惑不解。
雲驚鴻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他真想讓我死,我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