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可以去檢查我的藥方,我若是開錯了藥害了依依,叫我不得好死!”樓依依跪在地上,揪著南乘風褲腳央求他信她一次。
曾經,他相信她如同相信自己。
南乘風麵色如鐵,一臉憎惡的捏著樓弦月下巴。
“樓弦月,你如今這副蛇蠍麵孔,真叫我惡心!”南乘風雙目猩紅的看著樓弦月,眼底泛著點點似有若無的清淚。
他對於這樣狠毒的樓弦月,失望透頂。
“帶走!”南乘風大袖一揮,無情至極。
“不要!乘風,我真的沒有做過!”樓弦月失聲痛哭,被幾個小廝帶進天牢。
所謂插針,是專門對付女囚的酷刑,在女子指甲中插進幾寸長的銀針,紮到皮肉與指甲分離,嚴重的雙手殘廢。
蠆盆,則是把人丟進一口大坑中,坑內滿是毒蛇蠍子之類的毒物,死相淒慘,不死也變廢物。
紅繡鞋,是用燒紅的鐵烙腳,極其殘忍。
樓弦月被帶進刑房,四周黑黢黢不見一點光。
首領太監走進來,陰森冰冷的笑著,直笑的樓弦月脊背發涼,冷汗濕透衣衫。
“不要!公公,煩請你跟太子求求情,我真的沒有做過傷害依依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樓弦月哽咽著,帶著哭腔,身體不住往後躲閃。
太監卻笑著掏出一卷布兜,從裏麵挑選著最長最尖銳的銀針,昏暗的燭火中,分外陰森。
“不,不要!”樓弦月怕極了。
“王妃。按說,老奴是沒資格對您用刑的。可是如今大皇子臥病在床已經數月,整個朝野都要聽太子吩咐,您也隻好委屈一點受了這皮肉之苦!”
說罷,老太監老眼一瞪,宮女衝上來將樓弦月綁在木頭凳子上,雙手伸出被固定的死死的。
銀針在燭火中一晃,唰的插進鮮嫩的指縫中。
“啊……”樓弦月慘叫一聲,渾身肌肉緊繃在一起,突然傳來的痛苦讓她頭一歪,痛暈過去。
老太監一盆涼水潑上來,如此反複幾次,雙手被插的滿是鮮血,皮開肉綻,指甲一枚枚脫落在地上,摻著鮮血。
樓弦月嘴角被咬出血,臉色如泥漿晦暗無光。
奴才們拖著她軟泥一樣的身子,嫌惡的扔進蠆盆中,隻聽到下麵傳來嘶嘶的聲音,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
“咦……”老太監的拂塵揮了揮,嫌棄的走開。
黑暗中,樓弦月已不知是死是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心裏的痛苦不比身體的少。如果這一次真的就這樣死了,也算是解脫。
……
南乘風在太子妃房中照顧樓依依入睡,心中卻不停地惦記著今天殺了自己孩子的樓弦月。
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南乘風冷著臉忍不住起身說道:“去天牢。”
清冷月光照著通往天牢的去路,青磚上仿佛鋪了一層霜雪。
而此時,南鄭一也趕到太子府。
臥在步輦上的南鄭一心裏發慌,不停地催促:“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聽手下人說,王妃被帶進太子府不久,就被抓進天牢。
進了天牢九死一生,樓弦月一個弱女子,怎受得了那些酷刑?!
天牢內,半死不活的樓弦月被人從蠆盆中撈出來,身體發黑顯然中毒很深。
正要被太監執行最後一項酷刑,忽然南鄭一大呼:“住手!你們這幫狗奴才,竟敢對我王妃下手!都不想活了麼?!”
南鄭一衝下去,踉蹌抱住快要死了的樓弦月,心痛萬分。
“弦月!你醒醒,堅持住,我已經找了太醫來救你!”
樓弦月連睜開雙目的力氣都沒有,她慘然一笑,聲音細弱蚊蠅:“何必再救我,死也不足惜……”
天牢外,南乘風麵色陰冷,一身薄衫被冷冽的夜風吹得呼呼作響。
看著南鄭一抱住樓弦月,他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無限煩悶暴躁。
他們之間,果然是有真情的麼?!
想罷,麵色更加陰冷,拂袖而去。